第41节(2 / 2)

蒋贺明不过轻轻落落几脚,便将那几个出言不逊的人给踹飞了。

唐明玉整个人傻了一般,“蒋公子,你怎么来了?”话刚落音便见蒋贺明疾行急步奔到她身边,“你没事吧?”

刚刚还强自镇定的小姑娘突然就落下了眼泪,可是脑袋却摇得拨浪鼓一般,“我没事,多谢你。”

皇帝重病,能够明哲保身之人都不愿意露头,蒋贺明如今身在金吾卫,可是姚皇后关宫门时,恰好他不当值,是以一直留在宫外。

五城兵马司的人也并非都愿意跟着吴格替聂恒宪卖命,其中有跟蒋贺明要好的,知道他跟唐府关系好,便向他透露了此事,蒋贺明知道后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帮忙,好在到的并不晚。

京城之内一夕之间被折腾的天翻地覆,远在宁谷关的聂恒宗夫妇却不知道。聂恒宗在那条隐秘的山道上埋伏了一支精锐,直将北胡军打的哭爹喊娘。

而一直跃跃欲试野心勃勃的耶路可汗,突然接到了城内动乱的消息,他无心恋战,带着一部分并将匆忙往回赶。

聂恒宗带领大沂军,不仅将北胡军赶出了宁谷关,还往北胡打了数百里,占据了两座城池。

可惜还未继续攻打,京城的消息便到了。沈长远与姚皇后先后给他传递了消息,字里行间都是让他早日回京。

第74章

五城兵马司里有不想给聂恒宪卖命的, 金吾卫里自然也有聂恒宪一系。

聂恒宪又有自己私自训练的军队, 人数虽然不多, 可是在京城兵士本来就不多的情况下,在数量上也是占优势的,再加上金吾卫里出了奸细,宫门最后还是开了。

然而姚皇后在给永平帝服了药之后,便在沈长远的帮助下, 将永平帝抬进了太极宫内的密室里, 夫妻俩躲在那里,静静等着永平帝醒来。

聂恒宪带着一队死士奔到永平帝的寝殿, 最后却没找到人, 正大肆翻找之时,魏国公姚文带着自己的人马加上杨俊瑾带着安国公府的大部分护卫, 入宫与聂恒宪的人马拼杀起来。

这一场宫变,由日落打到破晓,又到太阳高升,直到结束永平帝才悠悠醒转。

因为聂恒宪手里人马不多,京中大多官员府邸又有家丁护卫,造成的损失并不大,可还是有人命陨,多数都是各官员家中的女眷与奴仆。

姚文的人正在清理宫变留下的残迹时, 忽然有人来报,城外又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 是安王聂恒宁。

这就是打着坐收渔翁之利的主意了。

聂恒宪与姚文的人马都损失了一大部分,如今聂恒宁打进宫来,姚文哪还有什么战斗力?其实聂恒宁的人马并不多,远不及聂恒宪多,这也是他为何一直按兵不动的缘由。

姚文冷笑着看向一脸得意的聂恒宁,“王爷大事未成,笑的也太早了。”

“将死之人还在逞口舌之快,魏国公也就这点本事了,本王可不是聂恒宪那个傻子。”聂恒宁长得远比聂恒宪文雅,可是姚文觉得他那心思可比聂恒宪脏多了。

姚文看着聂恒宁队伍后冒起的阵阵烟尘,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王爷以为我的人都死绝了,那就错了,我的人一直都在护卫皇帝。王爷想动手,还是看看能不能对付你身后的“暗影”吧!”

“暗影”是永平帝的私卫,只有他自己能调动,便是姚皇后受他所托,也调动不了这支队伍。“暗影”说不上来无影去无踪,可是平日里却也无人知道他们的踪迹。

既然“暗影”到了,那便说明永平帝如今是安然无恙的。聂恒宁闻言就变了脸色,难以置信自己动都未动就要束手就擒。

他便是没见过“暗影”也知道,永平帝的这支私卫,他的那点人马是绝对对抗不了的。可不是说他父皇被姚皇后控制了,如今根本连动都不能动,这私卫又是如何调动的。

此时说他是入宫禽杀聂恒宪的,显然是来不及了。

聂恒宗领着唐明月回京时,年都过了,京城的风波早已经平息了。永平帝精神甚至比从前好了许多,不过也只有姚皇后知道,这精神是如何来的了。

大沂军不仅击退了北胡,还多占了两个城池,这是众人想都未曾想到的,毕竟当初因军需一事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出来。

回京之后,聂恒宗将唐明月功劳都推给了吴万明为首的粮商,毕竟一个王妃有那么多粮食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永平帝也没有过多询问,只是在聂恒宗回来的第二日发了圣旨,将他封为太子。

暂时停歇下去的谋/逆案,因聂恒宗回京在次热闹起来。先是韩来明上奏了云家兄妹里通外国,意图谋反的罪状,接着便是聂恒宗,将聂恒宪与耶路可汗联络的密函奉上。

一时间朝野震荡,精神渐好的永平帝,又开始日日喝药。

瑞王回府,久病不愈的王妃终于好了。

当日聂恒宪逼宫,特意腾出了不少人手到瑞王府去抓唐明月,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实在是瑞王府里的护卫太凶猛了,来两个就要折一双。

唐明月神采奕奕的,哪有一丝病态,怕众人见了生疑,还特地在妆容上下功夫,把自己弄得脸色苍白,大病初愈的模样。

聂恒宗回京当日未能回府,直到第二日册封太子的旨意下了,他才回到府中。

“京中出事那日,丁姑娘被歹人敲晕了,还乔装成了她的模样来害我,丁姑娘吓坏了,王爷要不要去瞧瞧。”唐明月也是回府之后才从香儿口中知道了此事。

唐明月除了在外人面前,从未称呼过聂恒宗王爷,如今这话一出口,聂恒宗便知道她心中不快了,“本王为何要去瞧瞧,吓着了找郎中就行了。”

到底丁晟是救护过聂恒宗的,唐明月本以为他对丁紫樱总是要有几分特别的,可是她非但没瞧出特别来,竟还在聂恒宗眼里看到了一丝厌恶。

“她做了什么让你不快的事情?”唐明玉眼中亮晶晶的,带着疑惑。

聂恒宗垂眸,“当日遇刺一事个中详细,我还在查,这里丁家父女到底是不是真的那般无私无畏,还未可知。”

这话一出口,唐明月都不由张大了嘴,好半晌才道:“难道他们是要用性命来取信于你?”

“她是不是被吓敲晕的,还未可知。”聂恒宗摸摸唐明月的头,“不是说相信我,怎么又酸溜溜的?放心,我叫她回京是怕她跟着我得了军情机密,从她回来那日,便有人时刻盯着她的,改日寻个庄子叫她住,省得你看见她了不快。”

唐明月深深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使了,这弯弯绕绕的,难道都不累吗?

册封太子的大典定在二月十六,可是姚皇后知道永平帝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当日永平帝身旁并没有旁人,此事便成了姚皇后与沈长远之间的秘密,连聂恒宗都不知晓。

正月十二,永平帝在太极宫见了聂恒宪一面,无人知道他们在殿内说了什么,只知道永平帝当场气得吐血,最后还是没有要聂恒宁与聂恒宪的命,只下旨终生圈禁。

正月十三,永平帝叫聂恒宗入宫,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候了,眼睛看着窗外的方向嘱咐聂恒宗,“朕这一生,对你不住,让你平白吃了许多苦,临了了,将这位置留给你,希望你不要怨怪朕。朕如今没多少日子了,希望你答应朕,让你的兄弟们好好活下去。”

“儿臣遵旨。”聂恒宗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却让永平帝相信他是真的应了自己。

永平帝没有多少力气,无力的挥挥手,“回去吧,好好做个帝王,不要学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