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骗我。”葛戈侧头看他,声音不大,脸上没什么表情,黑漆漆的双眸里就算到了此时也依旧没什么起伏。
被赵美艳背叛,这一事实,她坦然平静的陈述着。
只是垂放身侧的双手不自禁的颤抖,最后曲拢,握紧,骨节透着黄白。
“你们串通好,把我骗到这。”
“没办法。”他说:“不是没诚心诚意找过你,你给我的态度是什么?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勉强自己?”
“我对你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他抬手托着下巴,似乎真的认真思考起来,“还真没什么利用价值。”
“那你这么大费周章是吃饱撑着了?”
席慕礼挑眉,脸上突然露出玩味的神色,“你觉得呢?”
两人对视,好一会,葛戈撇开头,吐了口气,她抬头看墙上的一幅壁画,漠然道:“席慕礼,你看上我了?”
有什么东西被轻轻一戳,破了个小洞,最后爆裂在空气里,挥洒开来。
席慕礼目光一颤,微微上扬的嘴角缓慢抿成一条线,身子略有僵硬,把酒杯放到桌上,垂头,闭了闭眼。
半晌,抬手摘了眼镜。
少了镜片的阻隔,投射过来的视线顿时锐利许多。
狭长精致的眉眼,因着情绪轮转,眨眼间没了往日的斯文,反多了些惑人的邪气。
他站起身,“你要这么想也成。”
葛戈看了他几秒,蓦地警铃大作,扭身要走。
腰部突然一紧,下一秒被甩了出去。
几乎没做什么抗争,就被席慕礼牢牢的按在了柔软的床铺上,四肢被牵制,无法动弹。
葛戈心底发凉,不敢置信的看着伏在上方的人,“你疯了?”
“有可能。”他说。
葛戈费力的动了动双手,强压着不断涌出的绝望,“以你的身份做出这样龌龊的事不感到蒙羞吗?”
“在你身上已经有太多例外。”他俯身,更靠近葛戈,目光牢牢锁住她的,里面有着势在必得,“我不在乎多这一样。”
“我在乎。”葛戈控制着自己加剧的呼吸,盯着他,“我会恨你的。”
“无所谓。”他想到什么,突然笑了笑,“恨总比无视来的强,你知道在你这我遭受了多少次的自尊打击吗?”
他低头突然将脸埋在葛戈肩窝里,略显神经质的深吸一口,露出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满足。
张嘴一口咬住葛戈耳垂,葛戈疼的浑身一抖,崩溃大吼:“席慕礼?!你他妈就是个强奸犯!”
居然也开口爆了粗,真是意外。
席慕礼低低的笑,舔了舔她遭罪的耳垂,“我真喜欢你现在这么激烈的表现,不过你吼也没用。”
话音一转,恶狠狠的道:“我今天就非办了你不可!”
再后面的事就显得有些不那么真实了,葛戈认知无法逃过这一劫后,几乎没再做抗争,她仰躺在床上,白着脸,平静的转头看窗帘缝外的蓝色天空。
她咬唇逼迫自己没叫出声,没开口大骂,席慕礼想方设法想激出她的反应,她偏不给,而此时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个了。
一度以为这会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噩梦,可命运就是这么奇怪,在你绝望的时候,会给你更大的绝望。
风暴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室内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浓郁到令人作呕。
打破这种诡异安静的是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大力的仿佛要把门板砸了。
席慕礼看向正木然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的葛戈,无视她死过去一次的表情,“你猜会是谁?”
葛戈恍若未闻,全身的疼痛都在提醒她刚遭遇过什么,她觉得现在发个声好像都会让自己散架一样。
敲门声继续着,席慕礼随意套上衣服,起身去开门。
似乎已经料到来的会是谁,开门的刹那席慕礼迅速往旁边一闪,堪堪避过姜亦砸过来的一拳。
姜亦剧烈的喘息着,脸色苍白,大冬天额头全是汗。
他上下扫视着席慕礼,目光阴狠里又染上巨大的恐惧。
“葛戈呢?”
席慕礼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没说话。
姜亦稍作停顿,随后机械的跨步走了进去。
房间内开着充足的暖气,空气里的味道让他脸部肌肉微微抽搐着,几步的距离,好像走了一辈子。
他站在正中央,终于看到葛戈,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只是头发微乱,脸色微白。
隔着几米远两人沉默对望,神色居然如出一辙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