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殿内没有焚香,只有清清淡淡的一股子荷花香气,四周的几只花瓶里,都插满了粉嫩的荷花和青绿的荷叶,一进大殿,刘鎏一身焦躁倒是平息了些,淡定地走上前,给萧氏行礼:“臣女给太后娘娘请安。”
萧氏看上去丝毫没有生病的样子,见了她,有些无奈,拍拍身边的位置,柔声说道:“起来吧,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刘鎏走过去,依言在她身侧席榻上坐了。
秋容端了冰镇的雪梨过来:“县主吃些冰镇雪梨,消消暑气吧。”
刘鎏却无心饮食,只看着萧氏:“太后娘娘,救一救贺昭容的人吧,那个阿慢,当真是被冤枉的,他跟个木头似的,怎么可能私通宫女呢?”
还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尚衣局小宫女!
萧氏无奈地失笑,亲手拿银叉子插了一块雪梨递到刘鎏面前:“先别着急。我已经叫人去司内监吩咐了,不会立马将人杀了,顶多吃些皮肉之苦!”
刘鎏这才放心了些,吃了一口冰凉的雪梨,方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礼,讪讪地笑道:“我也是着急了!那个阿慢,是自小跟着贺昭仪的,情分不同一般。要是就这么被打杀了,会影响陛下与贺昭仪之间的感情。”
萧氏眸光一转,笑了笑:“想必在这其中出力的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刘鎏一怔:“您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萧氏又递给她一块梨,低笑着说道,“陛下又何尝不知道那个阿慢是被冤枉的?可还是将人关进了司内监,你可明白,这是为何?”
刘鎏皱眉想了想,嘴角一抖:“陛下莫非是吃醋?”
萧氏笑而不语。
刘鎏算是明白了,有些无奈:阿慢如果被赶出宫,离开贺昭仪,想必也会生无可恋吧?贺域晴没心没肺的大概看不出来,她却是看得清楚,那个阿慢看着贺域晴时,神态分明是爱得深沉。
这么一头小狼狗,留在贺域晴身边,许融吃醋也是必然。
“您的意思说,我如果要救阿慢,只能把人带出去,再也不准回宫,是吗?”
萧氏点点头:“贺昭仪那里,想必一时也接受不了,还要你去劝说了。”
刘鎏点点头:“司内监那边查到什么地步了?”
萧氏看了秋容一眼,秋容在旁,柔声答道:“回县主,司内监目前只知道那宫女将肚兜塞给了阿慢。奴婢会想办法让他们知道,那宫女的家人,是林皇后兄长如今府上的下人。”
刘鎏点点头,圆溜溜的眼睛在秋容身上打了个转,笑道:“秋容姑姑的手段,我自然放心。”
秋容苦笑着低头,转身离开了。
萧氏好不容易光明正大地见到刘鎏,一时间不愿意放人离开,拉过她的手,柔声问:“还有二十来天就出嫁了,家中可都准备妥当了?”
“都妥了。过几天嫁妆要送过去了!”
萧氏点点头,有些失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