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雍在一边忍不住说道:“爹,您之前跳过了,没用!”
刘彦当时被颜钦一怒之下,罚抄写《中庸》两百遍,刘彦生无可恋地跳河给颜钦看,哪知道颜钦在岸边,拿了竹竿,将刘彦往水流湍急的河中央戳了戳。
刘彦当时差点真的被淹死,回来后老老实实亲手抄了两百遍,抄之前,颜钦说他的字绵软无力,抄了之后,字迹能力透纸背了,因为写字的时候就恨恨地想起颜钦,手上力气自然就大了。
刘彦苦着脸看王氏:“小老头要是来了,就说我生病了,见不了人!”
“我看你好得很哪!”拱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刘彦一听这声音,就觉得头疼胃疼起来,转身去看拱门口,颜钦穿着一身道袍,板正的脸对着刘彦,没有一丝和蔼的表情:“我听说你把闺女嫁进年亲王府了?”
刘彦没见着他的时候,心里发憷,如今见着了,倒是立即皮笑肉不笑地看他:“先生既然听说了,还问什么?”
颜钦哼了哼,转身又看刘雍:“我不与你这混账老子多说话,我来找你,你随我来,我有话问你!”
刘彦一瞪眼,无声地抗议:你才混账呢,你全家都混账!
颜钦在刘家宅院里乱走了一会儿,寻了处僻静的地方,才板着脸问:“我今日听说,你与一个开酒楼的民女私下里来往甚密?那女子好像还怀了身孕?是不是你的?为何不将人接进府来?”
刘雍愣了一下,一刹那间只觉得五雷轰顶,脸色都白了。
他自知保密动作做得不算严密,迟早会被人知道的,可是颜钦今天刚回灈阳城,就已经知道了吗?
“老师是听说谁的?”
颜钦一听他这么问,只当他是认了,顿时气得胡子都抖了:“你那混账老子虽然纨绔了些,年轻时还不曾弄出这样的风流韵事来!你这是胡闹什么?正妻还没娶进门,倒是先弄出个庶子来!另外,那女子可是有什么不好?既然怀了孕,为何不纳进来?养在外头算个什么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我这次回来本来想与你保媒的,这下子可如何是好?”
刘雍被连珠炮似的给问住了,直到听了最后一句,只觉不好:“保媒?是家父还是家母拜托?我还没有功名,并不打算成婚!”
颜钦气得脸都方了,瞪着他,只冷声喝问:“不打算成婚?却先弄出个孩子来?我原当你是个好的,如今怎么这般让人失望?你难道是害怕娶了正妻回来,管着你了,不方便出去厮混胡闹了?”
刘雍无奈地叹气,解释道:“老师,我只是不想娶别人,这怀了我孩子的女人,我是很想娶回家做正妻的。”
颜钦脸色才好看了些,抖了抖胡子,又问:“那为何还不娶?”
“人家看不上我,不肯嫁啊!”
颜钦顿时觉得自己受过的礼教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她……她……她一个妇道人家,竟这么不尊礼数!哪能容她有孕在身还不嫁的?难道是连脸皮子都不打算要了?”颜钦说完,越发觉得生气,袖子一甩,问道,“这女子家在何处?我去与你说亲保媒,不信她不嫁!兴许是你礼数不周,人家在与你闹性子吧?”
当年王氏也说不嫁刘彦,是因为刘彦的母亲当时在给他谈别的亲事,刘彦没有和家中说清楚,就去求娶,王氏不乐意,才说不嫁的。
颜钦越想越对,性子也着急,立马就要拉着刘雍去说亲:“你的头长子可不能是无名无分的私生子,不可胡闹,速速去求亲,把人娶回来!”
刘雍却是一愣:“为何我的孩子不可是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