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盛大的庆典,庄重的典礼,偏偏到了最后,在贵族间流传最多的既不是身为主角的长公主姬定晓与亲王长孙恪,也不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族;而是长公主未婚先孕的肚子里,说不清道不明身世严厉的皇族未来嫡长孙。
任何世界任何朝代,贵妇们最乐于茶前饭后谈论的永远都是上流社会的背后辛秘,八卦天性使然;而因为战况紧迫很久都没有焦点话题可以说道说道的贵妇们这下子终于有了新的谈资。毕竟,还有什么能够比皇族的话题更具有吸引力呢,所以,皇族第一顺位继承人的长公主大着肚子举行‘明堂纳徽’的消息迅速的传遍了整个战线后方黄河以南的地区。
“爸爸,这种事……属于长公主的xx吧,我们还是当做不知道好了。”留宿在皇宫为外臣特设的偏殿驿馆,悠悠忍不住开始同情起长公主来,就算已经确实了继承权,到底还是个女人罢了;如今怕是少不得被些个尖酸夫人说成什么样了呢。悠悠好奇地打量着肖哲三人的脸色:“爸爸,你们也不要这么严肃地样子啦;那长孙家都没有说什么,就说明长公主怀里的孩子其实还是长孙家的嘛,只是被有些人胡乱猜测罢了。”
司徒叹了口气,走到悠悠边上坐了下来伸指卷弄悠悠打散下来已经及腰的长发:“你啊,还是这么迟钝,正是因为长孙家没有表态这才大有问题啊。”
“啊?长公主的第一个孩子,那可是皇长孙啊;如果有问题的话,长孙家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虽然今天长孙家的人表情都很怪,不过那多半是因为看不过长公主有违礼法的行为吧?”悠悠被司徒捏了一小撮自己的头发扫在耳边,痒痒的反手去捉住司徒的大手,随即被司徒果断镇压反握在了手中。
“也因为如此,所以,如果长公主肚子里的是长孙家的皇长孙的话,长孙家早就大肆庆祝了吧?”剑陵顺着司徒的话意往下推敲,不停地蹙眉,“就算亲王和长公主有违祖制不方便宣扬出去,也不应该是今天典礼上的这等颜色……”
“所以,这个孩子的来历很有问题。”肖哲右手随意的搭在左手上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并不起眼的秘银指环。那枚指环本是一对,一枚随着悠悠的生母,肖哲的爱人入了陵园;另一枚则被肖哲寸步不离的戴在了指上,从未曾取下过一瞬。这事悠悠一直都是知道的,如今看见肖哲这下意识的动作也猛地察觉到了问题:“那个亲王长孙恪的眼神不对!妈妈当初怀了弟弟妹妹的时候,爸爸总是会很开心又很担忧的看着妈妈的肚子;可是那个长孙亲王,虽然一直脸上都在笑,可是视线从来没有在长公主的肚子上停留过,反正很刻意的在回避,那根本就不是要当爸爸的人的眼神啊!”悠悠的声调因为情绪而渐渐大了起来。
肖哲伸出一指点在悠悠唇上,“嘘……这里可不是肖家,隔墙有耳。”悠悠除了失踪期间,一应安全工作都有专门的肖家侍卫负责,这还是头一次处于并没有绝对把握的地方,难免还有些惯性。此时在肖哲的提醒下,也冷静地定下了神来,看向司徒问到:“师父,探测咒有反应?”
司徒摇头,道:“探测咒没有发现什么,但是这里可是皇宫。”皇族的地头上怎么可能没有特殊的监控措施?
悠悠哎呀的直拍脑袋,早些时候不是才听父亲说了皇族的恐怖么,怎么这么快就又懈怠下来了。伸手从荷包里抓出一把折成三角形的黄纸符,悠悠摊开掌心催动真气一激,将手中的符 折纸都弹射出去。
只见那符仿佛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面上凭空的突然停住,一动不动地浮在了半空当中。方一停稳,黄底符纸上原本用朱砂描画的大红篆文彷如融化了一般脱离开黄纸,然后液体状的自折纸的三处折角细细的拉伸出红色的丝线,最终各个符折纸拉出的红线交织成网将四人所呆的房间包围了起来。
悠悠确认的抬眼左右看了看:“现在可以放心地说了,这是道术的结界,虽然只是普通方法,但是巫师除非硬性破坏,想要监视却是监视不到了。”悠悠拍了拍手得意的挑高了脸,一副求表扬的俏皮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