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子的高傲让周元休想要反击,他敛了笑,望着孟彤的眸光变得犀厉。“彤彤!”
“啊?”孟彤一脸的懵逼,完全不知道周元休为什么会突然变脸。
“你还记得齐子骁吗?”周元休紧紧的盯着孟彤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你可知道他曾心悦你,甚至想过回京之后禀明父母,要娶你为妻?”
☆、600暴走
卧槽,这种事要让她怎么回答?
孟彤目瞠口呆的愣了半晌,才尴尬的挠挠了脸,吱唔道:“我……那个……我已经被父皇赐婚给凌一了。”
“若是父皇没有给你指婚,你可会嫁给子骁?”周元休脸上笑得云淡风轻,可问出口的话却带着满满的恶意。
边上的贤宁公主看了眼满脸带笑的周元休,又看看四周瞪着大眼看着他们的一众小姐夫人们。
周元休没有特意压低声音,贤宁不知道他说的话会被四周多少人听去,但就算只被一个人听去,回头传扬出去,对孟彤的名誉都是一种伤害。
贤宁公主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的看着还一脸呆呆的,显然还没回过神来的孟彤。
也不知周元休今晚这些话传扬出去之后,凌将军是不是会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
孟彤只呆了呆就回过了神来,猛摇头道,“不会,我才不会嫁给齐子骁呢,我对他可没那种想法。”
开玩笑,齐子骁有个那样的爹和恶毒的心机娘,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自找麻烦的往他家钻。
“是吗?”周元休不知可否的笑笑,似对孟彤的回答毫不在意,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可唯他自己心里知道,他心底的那一丝窃喜是怎么回事。
他很想问她,若是父皇没有给她赐婚,他上门求取的话,她会不会答应?
可这个念头只在脑中打了个转,就被周元休死死的按了下去。
这么多年练就的危机意识让他始终保持着理智,眼前的女孩儿出身太过低微,就算她没有被父皇赐婚给别人,以他的身份地位,就算她是胡清云的义女,最多也只能给他做个侧妃,他根本无法许她正妃之位。
而他自打初始眼前少女的那一日起,就知道她虽出身卑贱却心比天高,她那藏在布衣下的一身骄傲是瞒不了人的。
原本,他也曾臆想过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收入府中。
但齐子骁对她的心意太明显了,他在朝中的势力不多,不能失去齐子骁这个助力,所以他选择了把自己一时的喜好按下。
周元休目光复杂的再次深深看了孟彤一眼,面上若无其事的与孟彤笑着告辞,却是将她此刻娇俏的容颜印进了脑海深处,转身缓步走开。
缘起缘灭,只能怨世事无常,命运弄人。
若非父皇突然把齐梓良打入天牢,他与齐子骁那时就不会急急赶回京城处理此事,若是他们没有回京,齐子骁只怕早就让魏指挥使上孟家提亲了,又怎么会有凌大将军什么事?
可惜啊……周元休优雅的缓步往会场外走去,心中微涩的叹息着,脚下的步伐却随着心头的情绪波动而越迈越快。
可惜他们匆匆回京了,甚至来不及给孟彤留下一句口信,为了解救齐梓良,在京城一忙就是大半年,根本没空想起她。
等齐子骁代父从军去了南疆之后,等他想起齐子骁还有一个中意的小猎女需要他代为安置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派去河北府的人去了靠山村,却只是扑了个空。那时孟彤已经带着父母离开了靠山村,而他派去找人的人与她错过了。
说来说去是他高傲让他没把她看在眼里,明知她有个了不起的师傅,却还是小看了她,觉得她只学了一年多的医术,最多也就是个药童而已。他小看了她,所以也错失了她。
一转眼,那个昔日飞奔于山林中的小猎女,就成了胡青云的义女。
再相见时,他还没来得及为齐子骁谋划,她就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一转头她更成了父皇的义女,大周的公主,他的义妹,而她的那个未婚夫更是让他心生忌惮,让他不得不歇了算计她的心思。
一口气走出御花园,转上宫殿的抄手游廊,周元休才停下脚步,深深的吸了口气,回头看向远处灯火明灭的御花园。
杯盘交错的喧哗和嬉闹声隐隐传来,那样的热闹却不属于他……
周元休走了之后,孟彤就感觉日了狗了,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被人仇视了!
为了不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生撕了,孟彤跟贤宁打了声招呼,带着青微和青月就借尿遁出了御花园。
孟彤一出御花园,远远跟着她的小太监见她带着贴身侍女往宫门的方向去了,立即就转身给凌一报信了。
远离御花园的一处宫殿僻静处,凌一静静的听着小太监回报着孟彤在御花园里发生的一切,等听到周元休问孟彤的那句“你还记得齐子骁吗?”
凌一顿时就暴走了。卧槽,他的小丫头要记得别的男人干嘛?
那周元休问这话是几个意思?想引诱他家的小丫头红杏出墙吗?
“这个齐子骁是不是齐梓良的嫡子?”凌一记得孟彤提过她曾在山里救过齐子骁和周元休的命,这种青梅竹马曾经相识的交情最讨厌了。
“是的,齐子骁正是齐将军的嫡子。”小太监躬着的腰不禁弯得更低了,实在是凌大将军杀气腾腾的样子太吓人了,让人不敢直视。
豪门公子,又受过小丫头的救命之恩,凌一立即就嗅到不一样的味道,有种自己的墙角要被人撬了的危机感。
凌一磨着后槽牙,杀气涛天瞪着小太监道,“叫人去查查这个齐子骁,我要他全部的资料。”
“是,是,小的这就让人去查。”小太监抹着冷汗被吓的屁滚尿流,忙不迭的答应着,连滚带爬的就跑了。
凌一站在原地,杀气腾腾的磨牙。心里还在想着自家小丫头与齐子骁有哪些不得不说的事情?越想他心头就越不是滋味,越想心里那酸泡泡就冒的越利害。
自打那年冬天在城门口见到那丫头的第一眼起,他就对那小丫头上了心,再相见时得她相救,那之后他的目光便再不能从她身上移开了。那小丫头太过早慧了,稳重的言行举止总会让他忘记她才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