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那辽人头领竟会汉语,一句杀字响起,手中双锤一摆,催马绕到牛卉身后近前,双锤高举,左一锤,右一锤,一锤砸人头,一锤砸马尾。
牛卉忙乎眼前俩敌人尚显吃力,哪里还顾得上身后,之后脑后风声呼啸,暗道不好,正想低头试图躲过对方一击。
“你敢!杀!”程凛刚才在场中游走,见哪个流氓大兵要中招,就杀过去解围。刚一回头,便看见傲娇少年马上就要被人用大锤砸死,古墓轻功起,长/枪戳地借力,充当了撑杆跳的长杆,一跃而起,随即伸手一提长/枪尾部,一脚凌空抽射。亮银枪化作一道极速闪电,瞬间贯穿了辽人头头的脑袋壳,枪势不减,先穿过一名辽兵胸腔,再穿过他身后倒霉蛋的腹部,扎到地上。
后怕,牛卉身在其中尚不觉如何,露了雪白牙齿道谢,可程凛后怕不已,万一刚刚没有瞧见,一条鲜活生命就要在自己眼前逝去。曾小胖与牛卉俩人都是连番征战,体力只怕早已不支,程凛焦心,焦急,只恨自己不能化身万千,分分钟弄死这群辽狗杂碎!
“哎呦,疼死哥哥我啦!”曾小胖喊声震天,大红书生衫早已破破烂烂,左臂赤膊,刚被一名辽兵用弯刀划伤,伤口狰狞,殷红鲜血汩汩冒出。他中刀之后,疼痛难耐,开山斧一松,当啷啷一声,掉落在地上。他身后另一名辽兵哈哈怪笑,举刀要砍,仿佛下一秒,曾小胖就要身首俩段,抛尸疆场。
“胖小子,低头!”邱磊黑衣黑甲,斜刺里杀出,一声大喝,掌中枪当标枪,奋起全身气力,投掷出来。曾小胖闻言,身体不由自主低了下来,那标枪擦着他头皮而过,正中举刀辽兵胸膛。杀人者,当有被杀的觉悟!
“啊啊啊!杀!杀!杀!”程凛在这个时空当中,遇上的第一个朋友是曾小胖,虽然这人没事就喜欢作死,可他待自己真心实意,实实在在。谁都能死,胖哥哥不该死!
沙场中,程凛脑海之中,杀人歌歌词涌现,不觉中,唱出口,银枪挥舞,催马前行如闲庭信步,马行不快,一步一停。程凛黑化,辽狗们,你们统统给我去死吧!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
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专诛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
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一步一歌,一歌杀一人,程凛犹如死神,踏着优雅步伐,骄傲得如同将军阅兵,出手有如神助,所行处,唯留尸首一片。
辽人惊恐,长官被杀,又遇上个喜欢唱歌的杀人狂!
歌声清冷,杀意随着歌声越来越浓,越来越升腾,杀人狂身上散发着阴森寒意,杀气凛然,仿佛只要一靠近他,身体就会被冻僵,被杀气震慑得动也不动。辽兵从先前的奋不顾身,义无反顾的往前冲,到后来被杀得怕了,手脚动不了的等在那里被砍,到最后,不知有谁突然醒悟,用辽语喊了句“快跑”,剩下的四五十名辽兵才纷纷醒悟过来,丢盔卸甲,哭喊着掉头就跑。
整个战场,流氓大兵们看得呆了,看得痴了,跟着程凛歌声,低声浅唱:“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一传二,二传三,三而百!黑羽军,杀人狂,不留情!
这歌有魔力,触动了每个流氓大兵的内心,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老子也要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曾小胖捂着胳膊,瞪大了眼睛,恨恨喊道。他刚死里逃生,只觉活着真好,胸中暴虐之气,唯有杀人方能发散出来,抽出老曾家独家雁翎刀,高呼一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