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2)

桌上其他人看见都装作没看见,却也纷纷在心里暗笑。

童慧敏狠狠的瞪了一眼夏越,虽然心里生气,但是也不大好说什么,自己没显摆明白,也怨不了别的人。

她其实一直都想在老孟家这边的亲戚面前出出风头,可能也是因为当年她认识孟老大的时候,她也不管孟老大刚跟孟怀远他妈结婚,就跟他眉来眼去的,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联系上了,心里知道自己是属于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总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总想在这些亲戚面前抖抖威风。

那些年,孟老大也着实借着出去跑货车的由头,经常去外地跟童慧敏厮混,总是一个月半个月的不回家,孟怀远的母亲实在,就以为他是在外面跟车,也不大在意。

后来孟怀远出生了,孟老大看见儿子以后也挺高兴,有心思想跟童慧敏断了,那个时候孟老大的车队就已经初见规模,哪个月都不少挣,童慧敏自然不想放手,而且也不知道他有孩子了,就以为他家里只有一个老婆,哪儿下离婚了就没啥关系了,所以就痴缠着孟老大不愿意断。

这样纠缠不休的两年多,童慧敏竟然也怀孕了。

孟老大一开始不想要,但是无奈童慧敏死活不去做流产,而且当年想做流产还得要开什么证明的,并不容易。

童慧敏天天跟他寻死觅活的闹,孟老大也害怕她闹腾到家里面去,所以一直拖着,这一拖孟怀宇就出生了。

孟老大看着白白胖胖的儿子也没办法了,只能两地安家的过着,再者说当年跑货车也着实不少挣,在外面养一个绰绰有余。

再后来,孟怀宇六七岁的时候,马上要上小说,可是还没有户口呢,童慧敏就天天逼着孟老大回家离婚。

那一阵孟老大在家也是天天跟孟怀远他妈妈找茬打架,可是家里也有个大儿子,咋就那么容易离婚呢。

他就开始在家没事儿就喝酒,喝多了以后就闹腾,那天不小心跟邻居家的人打起来了,他脑袋一热,在自家门口把人给捅了,当时看着满地的血,他以为人死了,撒腿就跑了,也不管老婆儿子了,当时就跑到火车站准备买票跑到外地去,可是在火车站想了想,觉着自己在外地没谁能投靠的,最后才想起来童慧敏。

他带着童慧敏和孩子在南方躲了三年多,眼看着孟怀宇要上学了,他便在没有雨孟怀远母亲解除婚姻关系的情况下,又和童慧敏扯了结婚证。

他一直以为自己杀了人,不敢回家,也不敢和家里人练习,直到前些年他也是在外地偶然一次遇见了他弟弟,才知道当年那个人没有死,而且孟怀远他妈已经去世了,他这才敢又搬回北方,渐渐的将从前的车队重新建起来,也偷偷的将从前的官司摆平了。

只是这期间他从来没有回来了,跟两个兄弟都是偶尔打个电话而已,至于儿子他不是忘记了,而是根本就没想管,毕竟这边还有个家呢,要是让童慧敏知道他还有个儿子,肯定是消停不了的,他自己想着,觉着他也得为另外两个儿子着想。

前几年二叔曾经在电话里跟他提了一句孟怀远。

他只是说,当年的老房子就算给孟怀远了,别的他就不管了。

一直到今年,二叔在电话里跟他说,孟怀远过的很好,很有出息,是今年的中考状元。

这忙老大才动了一丝心思,想看一看这个多年未见的儿子。

这些,都是夏越所不知道的。

他上辈子他只知道个大概,具体的细节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是这辈子他才听孟怀远的二叔说了个完全的。

夏越看着总是波澜不惊的孟怀远,止不住的心疼,怎么也不是个滋味。

当天二叔喝多了,三叔也有点多了,带着老婶和孩子先回家了,孟老大执意要开车送二叔回家,让童慧敏带着两个孩子打车先回去了。

孟老大把二叔扶上车以后,特意转头跟孟怀远说了一句:“怀远跟你这个小朋友坐前座。”

第一百一十章 总有值得的人等我们去爱

孟怀远抱着夏越坐在前座,他的手臂搂着夏越软乎乎的腰肢,侧脸贴在清瘦单薄的背上,能闻到小孩儿身上清淡的香皂味道,让他觉着心安。

孟老大开始一直在沉默的开车,后面车座,坐着二叔一家,二叔已经喝的稀里糊涂了,嘴里颠三倒四的骂人,估计是在骂孟老大。

“怀远今年开学是要上一中了?”

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孟老大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孟怀远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上哪个班级都确定了么,宿舍准备好了么?”

“都好了。”

“那就行……一会儿我把我电话号告诉你,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孟老大双手扶着方向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好半天才又开口:“你妈是……是什么病没的?”

话音一落,孟怀远抱着夏越的手臂骤然的收紧。

夏越心里叹气,伸手握住他自己腰间的大手,安慰的蹭蹭他。

“……”孟怀远闭了闭眼眼,将脸紧贴在夏越的背上,敛了眼中的森森寒意:“肺病。”

“啊,这样啊。”孟老大点点头:“她…她从前就肺不好。”

他停顿了一下,还想张口再说点什么,突然被夏越打断。

夏越知道孟怀远根本就不想跟他坐一个车,甚至都不想跟他说话。

只是有的时候没办法。

子不言父过。

尤其是对于孟怀远这种人,面对为人的时候,他经常沉稳的,不善言辞,不爱计较。

可是越是这样的他,就越让他心疼,明明才初中毕业,寻常人家的孩子,在父母面前还是孩子呢,还需要父母的呵护照顾呢。

可是他却摊上这么一个父亲。

他眯了眯眼,然后缩着肩膀往孟怀远怀里拱了拱,娇声娇气的说道:“哥…我难受……”

“怎么了?哪儿难受?”孟怀远立马坐直身体:“是不是晕车了?”

“嗯。”夏越蔫兮兮的点头:“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