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 / 2)

兔子肥硕的身躯能挡住元和的脸,兔耳朵没精打采的耸拉着。

细嫩的手指几乎要托不在肥兔子,“我起来喝水的时候发现兔子丢了,就跑出来找,然后就碰见了狼。”

小心的抬眼,她半咬着下唇,低声问:“哥哥不会生气吧。”

当青年的手越过高举的兔子捏上她的脸时,元和不由生出一片鸡皮疙瘩。

手上的力道重了些,拇指在她脸上压出一个红印,青年的嗓音冷淡的滴水,“虽然现在很乖,但哥哥还是好生气。”

三更的风带着寒意,鬼魅般的树枝晃动,在地面上形成张牙舞爪的黑影,当月光被乌云吞噬时,静默在林中的人低声喃喃,“该怎么罚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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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时,右厢房的门才从里打开,元和向外探头,在院里看见青年时瞳仁缩了缩。

绣鞋在青板地面上落下,走近后又嗅到一阵恶心的血腥味,她嫌弃的退了两步,“你在干什么啊?”

地面上落着一些沾着血的白毛,元和瞟了一眼就匆匆收回视线,只当他在处理猎物。

她在院子里转了圈,准备撸一把肥兔子。兔子却不见踪影,院子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她捂着鼻子靠近青年,“哥哥,我的兔子呢?”

青年落刀的手顿了下,他手上尽是血,不像是在处理猎物,像是故意而为。元和顺着他停驻的眼神看到模糊一团的血肉上,喉咙发干,她退了两步犹觉不够又退了两步。

眼神飘忽,有些艰难的开口,“哥哥,这是什么啊?”

温瑾随持刀将刀刃上的血左右擦在白肉上,肉上渗出的血又将刀刃染红,越擦越脏,他不耐的啧了一声,像是才发现桌角有一方白布,刀尖挑起软布,血迹尽数抹掉,刀刃还有些粘稠,修长的手指转了转刀柄,反光的刃印出模糊的人影。

只是两瞬间他抬头,轻启唇,“不听话的兔子杀掉就好,”眼眸在阳光下渐渐凝聚成一团墨色,慌张惧怕一一浮现在元和脸上,紧盯着她的青年有些疑惑的开口,“那不听话的人该怎么办呢?”

她像是要哭一样的哀求,“我听话的,哥哥,我听话,你别这样。”

“就罚你吃掉兔子吧。”他仍旧是温润的君子,眉目清朗,就像不是他正在以刀指着血肉。

“放心,不会让你吃生的。”

用饭时,一碟兔肉放在元和面前,端盘的人声音清越,“爆香的,应该不错。”

元和嗅着肉味一阵反胃,“哥哥,我……”

“不听话吗?”指节在木桌上敲了敲,似在思索该如何是好。

一见如此,元和立马改口,“不是,我听话。”她抓起筷子,扒了两口饭,同桌人仍是淡淡笑着,元和咬牙夹起一片肉,嚼了两下就忍着恶心将肉咽下。

青年脸上的笑深了点,他推了下碟子,温声:“多吃点。”

元和头都没抬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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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不是居深山中不出,温瑾随至少半月下山一次到附近集市上买一些东西,不过他每次出山都会将宅院的门锁上。

“哥哥,这次可以不锁门吗?”元和围在青年身后。

温瑾随正记着此次下山要购买的东西,闻言,似笑非笑的抬头。

元和见此,撇了撇嘴,缩肩坐回去了。

翌日,晨时青年便出门了,在他身后是掩在树林深处上锁的宅院,那是斜阳照不到的地方。

骄阳当空时,温瑾随已经把东西置办齐全了,正准备离开集市时,忽然想起宅院里的人最近几天一直念叨的炒板栗,遂又转身找了一家板栗铺子。

竹编的背篓很重,但他每一步却很稳,只是右肩像是很吃力的样子。

绕开山道还要穿过一片密林,才能走到宅院。密林中树间短,树枝横生很不好走,可今天不一样。

拦人的横枝被尽数砍去,尘土翻扬明显不是一人所为。

他没有转身迅速离开,而是走近密林,至到穿过密林都没有一人拦他。

宅院大门上的铜锁被撬开,只剩一半的铜链歪挂在锁环上。

青年停下脚步,从树后冲出一群士兵,红缨□□一举穿过他右肩,带着的惯力让他踉跄的两步,拿了一路的袋子无力落下。

一袋犹带着热气的炒板栗在地上滚散开,最近的一颗就滚在他脚边,裂口处粘上了尘土。

作者有话要说:  炒板栗好好吃的,我今天才吃过~

我今天好勤奋啊,更了五千五,真棒!

第49章

染血的尖头扎在肩头, 士兵可不管他疼不疼,几人将其按在地上。

红樱□□拔出时溅出的血洒在他脸上,他闷哼了一声, 肩上皮肉破开, 自伤口处依稀可见白骨。

“将军。”轻甲士兵单膝跪地行礼。

一只靴子伸到温瑾随面前,他半张染血的脸被挑起,与着背阳而立的彦初对视几秒后,温瑾随骤然哼笑,越笑越大声,肩头的皮肉被拉扯开,瞬间染红了半身衣裳。

黑靴收回,彦初眼波诡谲,他打量温瑾随的惨样, 无甚同情心的啧了一声, “你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生出你这种东西。”

盛阳下的海棠花姿潇洒, 温瑾随渐收了笑,艳色从他下颌处滴落,一张脸半边是如玉公子, 半边是索命恶鬼。

温瑾随眼神诡异,紧盯着彦初进院子的背影, 看守的士兵看清他神色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士兵骂骂咧咧的上前拿出一条黑带系在他眼上,“一介罪臣看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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