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镇郊一片小巷子前,摇铃男子先钻进一个胡同里。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铁驴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拿出来,对我举了举,算是一种鼓励与打气吧。
我俩并排走进去,只是这里太黑了,别说路灯了,连个照亮的都没有。
铁驴腰间挂着小手电呢,他拿出来递给我了。我急忙打开。
我们一点点的深入。我发现这里气氛不咋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感。
我们足足转了三个胡同,最后一转弯,发现前方有个大垃圾桶。我跟铁驴互相看了看。
它很可疑,因为这里比较偏僻,在这儿放垃圾桶,有什么用?能有多少人到这丢垃圾?
另外我用手电对着垃圾桶仔细照了照,发现盖子边上露出一小点衣服,就好像说,有人藏在里面了,而大意之下,衣服露出一个角来。
铁驴嘱咐我小心。我俩凑近一些,我不走了,专门照手电。铁驴一手拿枪,一手向垃圾桶的盖子伸过去。
他用的力气很大,突然间一把将盖子拿开,又迅速往后退了两步。
没人出来,垃圾桶里一直静悄悄的。
我快走几步来到铁驴身边,当然了,这期间我的手电筒一直对准垃圾桶的。
铁驴的意思,我俩再凑过去看看。可也不知道为啥这么巧,我们没走几步,有个人突然从垃圾桶里站了起来。
他太吓人了,没有眼珠子,只有两个空洞洞、血淋淋的眼眶,鼻子也被挖去了,露出一个大洞来。另外还有他的嘴,嘴皮全没了,让两排牙齿毫无遮挡的暴露在我们面前。
我这么近距离跟他直视,还这么突然,就觉得自己头皮都发麻,更忍不住退后一步。
铁驴很直接,对着这人啪啪打了两枪。两发子弹很准,都打在他额头上。
这是典型北虎部队的开枪技巧。只是眼前这是个死人,也就谈不上受伤了。
我缓缓神,认出来了,死者是那两个驴友其中之一。
我又四下看着,想知道另外那名驴友的尸体在哪?但随意这么一瞧,发现远处胡同口模模糊糊站着一个人,披着风衣。
他知道我在看他,索性嘻嘻笑了,我觉得他的声调阴阳怪气的。
铁驴用枪指向这个人,喝了句,“举起手,慢慢走过来。”
这人不仅不照做,还一扭身向墙上爬去。
这里的墙不高,也就两米多,他一下就到了墙头。我看铁驴还没开枪的意思,脸上更显出一丝犹豫之色。
我纳闷他咋了,但没时间听他说原因,赶紧建议,让他快开枪啊!
铁驴被我这么一劝,扣动扳机了。
这一枪打的很准,正好射在这人脑袋侧面,只是他的风衣帽子不一般,这发子弹竟然没打透,还激发出火星子来。
饶是如此,这人也疼的够呛,惨哼一声,翻到墙里面去了。
我猜他风衣里一定有钢丝网或者软甲之类的东西。我忍不住念叨一句可惜。
铁驴很奇怪,自言自语一句,“原来是这样。”
我们不可能把他这么容易就放走,铁驴指着墙面,跟我说一起上。
这一瞬间,我脑海里想起自己在毛屯翻墙的惨剧了。我心说打死也不让他帮忙了,而且墙不高,我稍微费点劲就全爬上去了。
我俩站在墙上往里看,这好像是一处废弃的工厂,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个小车间。神秘男子已经跑到车间门口了,又打开门一闪身躲进去了。
铁驴的意思,我们进车间看看。我趁空用手电筒照了照地面,发现没啥可疑的地方,也就是说,没有机关陷阱。
我俩陆续跳下,嗖嗖的跑过去。
铁驴举枪,我负责开门。在刚打开一刹那,我发现车间里很亮,有种灯火通明的感觉。
在正中心的位置上,摆了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就是另外那个死去的驴友。他跟同伴死状一样,缺眼睛鼻子和嘴皮,而且脸皮也没了。
在他脖颈和双臂上,还被穿了一堆细线,这些细线最终汇合在一起,被站在椅子后面的神秘男子摆弄着。
神秘男子真恶心,让尸体偶尔歪歪脑袋,偶尔动动手臂。他看我们来了后,嘻嘻笑着说欢迎。
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竟还有心情这么卖弄。毕竟这个小车间看起来有二百多平的样子,他周围那么空旷,铁驴的枪法又那么棒,想打死他,他一点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铁驴倒没急着开枪,带我一起往里走。
刚进车间时,没啥反应,等走了几步后,我闻到一股很浓的液化气味。
我脑袋嗡了一下,也全懂了。合着这里要禁烟火,不然空气中有这么浓的液化气,保准会引发爆炸的。
铁驴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把枪收了,喊了句,“你他娘的阴险。”
神秘男子似乎很享受这种说法,把帽子全拿下来了,又闭着眼睛陶醉般的嗯了一声。
之前被帽子挡着,我看不太清他的长相,现在能一览无余的看着,我反倒觉得太阳穴有点乱跳。
他的长相跟死去驴友很像,乍一看保准会让人以为,他跟驴友是双胞胎呢。
但我明白,他把驴友脸皮贴在自己脸上了,还用特殊材料做了填充,让这个人皮面具的仿真度极高。
我觉得铁驴骂他阴险都轻了,这人纯属超级变态嘛!另外我也想到,这世上这么变态的人不多,难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魔心罗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