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2 / 2)

说不定,这是老天派来救阿窝的。毕竟,他的阿窝那么好。

再想想,能使出剖腹产子的手段,简直是神鬼莫测的医术,不是老天派来的是什么?

可他听闻过,大夫们互相之间也会攀比的,他若又请了其他名医,那少女如果觉得受侮辱,再不管他家阿窝可怎么办?他不懂医,但那样的手法都用得出来的,必定是谁也比不上的。熟轻熟重,他还分得清。

于是他立即见风使舵,带了点谄媚地笑着对长相比较秀气的“乡村姑娘”阿米道,“你家小姐说的是,是我一时糊涂了,脑子没转过弯,也不过是怕你家小姐累到而已。”

又转头对苏美华拱手,“那苏小姐的美意,只好下回再拜领。”

“你刚才说剖腹产子?!”苏美华却是震惊。

身后,是更震惊的苏家大夫,连下巴都要惊掉了,“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老朽亲眼所见!”角落里,医馆的坐馆大夫不愿意了。

虽然,他并非真的亲眼所见,可所差也不多。

这样神乎其神的技法,他有幸参与,身为医者,自然希望有幸学习。只要他紧紧跟在那少女身边,负责麦夫人的产后调养,说不定就能找到机会了。哪想到半路出来个什么名医圣手?切,京里来的了不起啊。抢行市吗?他一定会坚守阵地的。

“真有这样的神技吗?”苏家的大夫仍然无法相信,以至于失去理智,说出不适当的话不,“那我可要见识见识。”

“对呀,有此神医,苏氏女恳求拜见。”苏美华打蛇随棍上。

恋爱中的女人往往有一种直觉,单恋,或者死乞白赖往上贴的人也一样会有,那就是意识到心上人的异样。

之前苏美华欣喜于终于见到穆远的面,不枉她不着痕迹的精心打扮一场。男人家,还不是爱女人的颜色?只要远离赵平安,她足够美丽就可以了。

为此,她才来晚了。

至于产妇的死活,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从那些兵痞甚至麦指挥的惊艳眼神里,她得到了她要的答案,真是很开心的。可惜,又总觉得穆远很是无动于衷。

她琢磨着穆远为人冷漠,城府又深,可能心中喜欢但未必表现出来,也就释然了。因为她觉得以她的容貌和才情,又有哪个男人会完全不动心的。

但后来她终于发现,穆远有点衣衫不整,而且有意无意挡在那间类似书房的门前。再后来有人说话,还是代屋里的人说的。重要的是,屋里的人被称为“小姐”,还恰巧是救了麦夫人的医者,她的心就开始七上八下了。

本能的,她觉得穆远和屋里那位“小姐”怕是有些瓜葛的。

但具体是什么,她没有答案,也不敢去猜测。于是她只能力图留下来,看看再说。

可是她的话音才落,就见那个“清秀村姑”走到书房门前,对着房间躬身细听,而后面对院中众人,朗声道,“我们小姐说,剖腹生产乃秘技,苏家大小姐和苏家大夫有多糊涂才会说出要见识的话?这种事,能轻易外传吗?苏家百年世家名门,连这点道理也不懂?”

这话,说得就极不客气了,甚至带着火气,邪火。一般情况下,陌生人之间不会如此无理。可偏偏,这些说辞又让人反驳不得。

苏家大夫一时情急,忘了行规,此时虽觉对方的话说得刺耳,却也只有羞惭的份儿。苏美华心中的不安却愈发扩大,更要想办法留下一探究竟了。

但,还没等她反应,阿米就又说,“我们家小姐请问麦指挥,还需不需要她给尊夫人诊病了?如果不需要,她立即就走。那么这医馆再有谁进来,或者麦指挥再另请高明,她一个外人也无权置喙。如果还需要,就请清场,只留下先前跟着忙活的这些人。小姐说与这位大夫合作还蛮顺手的,倒不介意一起为麦夫人调养身子。”

医馆大夫心花怒放:哎呀,机会来了啊,不枉他做了半天的老药僮。

苏美华的心却越来越凉,因为这是赶她走的节奏,且非常的不客气,不掩饰。

为什么?是谁看她这么不顺眼?假设素未谋面的话,只有同样对穆远有意的女人才会那么排斥她才对吧?假如是她认识的人……

苏美华的心,瞬间揪紧了。

那边的麦谷却一迭声地道,“还请神医小姐多多看顾我夫人,我保证不会有人打扰到小姐,也不能有人偷取神技。”他说得更不客气,目光更是像苏家这一端扫来。

那大夫哪里还有脸留下,对穆远略施一礼,差不多算是掩面而逃了。

苏美华也再站不住,但她还保持着仪态,盈盈再施一礼,留下一道,她自认为能映入穆远眼帘的美丽背影,不情不愿的离开。

“给我盯紧了这间医馆,务必看清楚那个所谓神医的女子是谁。”坐在马车上,她对自家的暗卫说,“再上街打听打听剖腹生子的事是真是假,之后速来报我!”

第306章 这是风云变幻了?

院内。

麦谷像小狗一样抖抖身上头上的水,对穆远拱了拱手,继续回去洗他的澡,准备干干净净的见他的夫人,他的儿子们。

穆远站在那儿不动,不能决定是离开,还是继续和平安会面。

走吧?不知为什么,双脚就像粘在地面上,根本动弹不得。

不走吧?似乎并没有留下的必要。

如今平安是私人身份,就好比一介平民,他自然不能回禀公事。可私事?他们之间还有私吗?关键是,他还有信心拥有吗?

正犹豫,就见门外闯进一个人,手里托着个油纸包,烤红薯的香气四溢,很快弥漫到整个小小的院落。

而见到院子里的情形,特别是看到自家军的几个兄弟,苏牙目瞪口呆。

“你们来了?”他咽了咽口水。

“很显然啊。”副尉瞄了眼穆远,道。

“我一早上到志丹兵所,水米未沾牙,实在扛不住,又以为主上无事吩咐,刚才不过是买点吃食去……”苏牙一脸哭相对穆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