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雅江慢吞吞地走回来,坐在火堆边上继续发呆,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们想办法上去吧。”
韩骋吃了一惊,委屈兮兮地说:“你不是答应我要在我生命最后一段时间里陪我的吗,你、你出尔反尔!”说着又捂着心肝开始装娇弱:“好痛……”
卢雅江低声道:“不是。我带你回出岫山,我们去找教主和右护法,也许他们有办法解逍遥散功丹的毒性。”
韩骋一愣:“啊?那怎么成,我……可是……这个……”
卢雅江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毕竟是我出岫山上的人,虽说你七岁时擅自逃下山去,只要你肯跪下向右护法请罪,你爹和右护法又有旧交,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你性命的!”
韩骋怔了半晌,心头千回百转,一咬牙,道:“那如果我跟你上了出岫山,你要怎么安置我?我一心倾慕于你,我和你家教主,你总得选一个。”
卢雅江微微一愣,摇头,平静地说:“你叛教出逃,右护法定会废了你的武功,但可保你性命。我可以替你说情,给你在山上安排一个端茶扫地的活计。”
韩骋委屈地撅嘴:“我不去,你们天宁教又不缺端茶送水的,我才不去!”过了一会儿,见卢雅江一直不说话,又道:“那个,从这里回出岫山,路途都不止半个月,我至多还有半个月的性命。你要是舍不得我,剩下的几天就对我好一点,不要老是气我。总之我若死了,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卢雅江半晌不语,突然生起气来,一脚踢乱了火堆:“哼,随你!”
☆、28
接下来的几天里,韩骋总是无赖装疼要抱抱,以至于卢雅江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看到韩骋捂心就一脸无奈地走过去把他抱进怀里。晚上他们还总是抱着睡觉,除了没做到最后一步之外,韩骋把能吃的豆腐都吃干净了。
卢雅江原本练了一天的木枪就不肯练了,可是过了没两天又说要练,韩骋还是从握枪的方法教起,一天只交他两个动作,一个是“封”,一个是“劈”,卢雅江却无论如何也学不好。而且只要他一握枪,就会忘记握剑的方法,以至于还要花好长时间来温习剑法。
韩骋嫌弃他:“天宁教的左护法怎么那么笨。”
卢雅江勃然大怒,提剑向他袭来,韩骋下意识地提起当成木枪用的树枝就挡,却在看清他的招式以后愣了一愣——卢雅江用的是长枪中的“掤”一式,当他用枪的时候,这一招怎么练都不对劲,可是用梅纹扭丝剑出手,对原本的枪法稍作改动,居然格外适合软剑。就这一愣的关卡,他被卢雅江刺中了肩膀。
卢雅江没想到韩骋居然会躲不过去,吓地猛地将剑收了回来:“你干嘛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