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节(1 / 2)

见司徒鄞这条路差不多已经完全走不通了,这些大臣们就将枪头直接对准了棠宁。

不仅在外头发动舆论攻势,使得棠宁的妖后之名越来越盛,甚至也不知道谁出马,连棠宁的母亲秦夫人都说动了。

于是在棠宁允了秦夫人进宫之后,面对的便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帜,苦口婆心,各种隐晦暗示,让她不要霸着皇帝不放,毕竟她曾经的经历摆在那儿,极易引来攻歼,不若借此机会,表现出自己的大度,毕竟靠男人不如靠自己,唯有贤良淑德,谦和有礼才能稳坐皇后之位不倒的她的亲生母亲。

听完这样的话,正在喝着茶水的棠宁,还没来得及说话。

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就在两人的身后忽然响了起来。

“看不出来,将军夫人竟然还是这样一个大肚能容的奇女子,不错不错。听闻礼部尚书和离在家的庶长女,在闺阁之中,就甚是仰慕镇北将军。既然将军夫人如此贤良淑德,今日朕就做了这个主了,令礼部尚书庶长女择日入将军府,为妾。”

一听到这样的话,棠宁蓦地抬头看去,直接就看到司徒鄞斜依在殿门口,好整以暇地朝她们看了过来。

而秦夫人却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脸色刷的就白了一片。

这位礼部尚书庶长女在未嫁人之前,就曾仗着自己长得楚楚可怜的模样,勾引过秦将军,并且差点就成功了,最后还是在她的敲打下,秦将军成功回了头。

现在,现在……

秦夫人简直不敢相信,她若是真的进了将军府,又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娘娘……”

秦夫人表情惊惶地朝棠宁看了过来,她知晓此时的她求皇帝是没什么用的,但要是求棠宁就不一样了。

只可惜,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司徒鄞就已经缓步走进了殿中,来到了棠宁的身边,抬手就揽住了她的细腰,“朕降下如此恩典,将军夫人难道不该跟朕谢恩吗?叫娘娘做什么?”

司徒鄞的声音明明是带着笑意的,可却仍叫秦夫人的身子不由得一抖,悔意在她的心头不断弥漫。

“陛下……”

棠宁转头看向身旁的司徒鄞,然后就见他随意地打了个呵欠,“今日起得太早些了,朕都有些困了,来人,送将军夫人出宫。棠宁,陪朕小憩一会儿如何,朕头有些疼……”

“头疼,好端端的,头怎么会疼呢?需要派人唤方院令过来吗?”

“不用,你帮朕揉揉就好了……”

秦夫人在离开未央宫所听到的,便是司徒鄞这样黏黏糊糊的一句话。

因为过于的浑浑噩噩,在下台阶之时,她甚至差点没摔上一跤。

秦夫人都折戟了,大臣们是真的没什么法子了,只好将视线转移到自来在陛下心中分量格外重的青平长公主身上。

青平长公主才不想理会这群脑子有泡的,有求上门直接闭门不见,国公府里人瞎逼逼,她带着驸马就回了她的公主府,继续闭门不见。

紧接着很快,这帮大臣们才发现司徒鄞为了棠宁遣散后宫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之后几乎日日,他们都能发现一下了早朝,他们前脚刚出宫门,后脚司徒鄞就带着他媳妇就出来玩了,没过几日,小两口就快要将整个京城都玩个遍了。

他们天天都能听到今日陛下带着皇后娘娘去哪里玩了,明日又去哪里玩了。

甚至两人都准备发展起京城之外的地界了。

外人不晓得他们两人做什么这么到处去玩,唯有棠宁知道,有一日,在春檀、春绵建议说去御花园逛逛时,她只是随口说了句,御花园的景色虽不错,可日日看着也腻,还不如留在未央宫里打络子。

被司徒鄞知晓后,他一个心血来潮之后,就开始带着棠宁往外头跑了,跑着跑着他自己好像也上瘾了似的,两人逛完了京城,又开始往京城以外的地方发展起来。

这不,才刚游完一个湖,司徒鄞就已经跟棠宁说好了,三日之后,还要带她去距离京城极近的霞飞山上瞧瞧去,听闻那山上有漫山的映山红,花开之际,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绚丽的红,如同夕阳下的晚霞,故得名霞飞山。

可以说,棠宁光是从司徒鄞口中听到的这些描绘,她就已经够期待的了。

不仅她期待……

京城之中,一座空置了许久的宅子的密室里头,收到了这个消息的中年男人也跟着期待地笑了起来。

“原还瞧着这司徒小儿会是个明君,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耽于美色的昏君罢了,与他那蠢钝如猪的父亲并无任何区别。”

男子笑完之后,寒着声音这样说道。

“如此好的机会,本王又如何能错过呢?”

男人用力按了按座椅上的把手。

“犬卫那边如何了?”

“回禀王爷,犬卫副统领,林一,前不久刚刚投诚。”

“如此,甚好。传令下去,三日后,埋伏鸦羽沟。”

“是。”

跪在他面前的黑衣男子,只应允了一声,整个人都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待整间密室就只剩下中年男子一人时,他这才轻轻扳动了手中的龙头机关,露出密室里的又一间密室来。

与外头的阴沉黑暗不同,这里的墙壁上镶嵌了成百上千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竟将这密室映照得如同白昼。

而这间密室却连一件像样的摆设都没,密室里空空荡荡的,唯有四面的墙壁挂满了一幅幅同一个风姿妖娆,眼角还长了一颗青色泪痣的女子画像。

几乎一看到这些画像,中年男子便立刻呼吸急促地站起身来,眼中更是布满了痴迷与怀念。

若是换做司徒鄞在这里,必定能认出这女子,不是早已被他折磨得凄惨死去的那位贵妃娘娘萧如是还能是谁呢!

只见这中年男子先是疾步走到了画像之前,颤抖地伸出手来,却在手指快要触及到画纸之时,又瑟缩了下。

即便只是画像,他好似也不敢随意亵渎。

最后便只能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