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唇很软,泛着微微的凉。
这一吻,绵长又缱绻。
直到棠宁因为没有换气而开始喘不过气来之时,司徒鄞这才缓缓松开了按着她后脑勺的手掌,转而抱住了她的腰身。
“可惜……”
他嘶哑得有些过分的声音,在棠宁耳畔幽幽响起。
可惜什么,司徒鄞并没有说出来,便动作轻柔地将棠宁扶了起来。
也是这时,司徒鄞的黑衣犬卫与建王带来的这帮人完成了第一回 合的交锋,双方互有伤亡,如今正呈对峙之势。
“犬卫?果然你今日的出行,并不是毫无准备。”
建王眯了眯眼,眼中精光一闪即过,随后向前一步,朗声喝道,“你以为光靠这帮犬卫,就能击败本王带来的精锐之兵吗?更何况……”
他猛地一挥手,原先还护在司徒鄞面前的犬卫里有一半的人立刻毫不犹豫地捅了身侧的伙伴一刀,然后飞速赶至了建王的身边。
这样突发的一幕,使得在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司徒鄞的犬卫一下就少了一半不说,就连剩下的一半也都成了残兵。
局势瞬间逆转。
“就凭你,拿什么跟我斗。”
建王志得意满道,“就在你这个昏君为了那样一个女子神魂颠倒之时,就注定了你今日的失败。你放心,本王并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叫你死了,曾经的娘娘受了多久的苦,我定要你受十倍,百倍,千倍,才能一泄我这十多年的怨恨。”
建王眼中残忍之色一闪即过,再次剑指司徒鄞。
对此,看着前方已经开始有些飘了的建王,棠宁的眼底深处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淡淡的怜悯。
自古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看来这位建王不懂。
果不其然,他的命令才刚下,原先还站在他身旁,属于司徒鄞的黑衣犬卫们,竟毫不犹豫地冲着他带来的所谓精锐之兵,拔刀相向。
而站在司徒鄞面前的这帮深受重伤的残兵们也立即直起身子,以最快的速度加入到了战斗中。
“父王小心!”
在这些所谓犬卫发生异动的瞬间,卫璟就已经反映了过来,甚至抬手就格挡开来直奔建王面门而来的利刃,却不想还是晚了,建王的半只左耳瞬间被来人削了下来。
剧痛袭来,建王的脸色骤然苍白了下来,在卫璟的护卫下,捂着不住往外冒着血的左耳,看着打作一团的这些人身后,勾唇而笑的司徒鄞。
“小畜生,你故意给我设套!”
他不可置信地大喝道。
闻言,司徒鄞轻挑了下眉,不可置否。
“你以为你算计到了本王,就能留下我吗?做梦!本王说了,今日这鸦羽沟就是你的埋骨之所!”
建王仍不服输,随后想都没想地就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烟花,直接在空中炸响了开来。
只可惜他的信号都已经响了老半天了,预想当中的援兵也没有出现。
见状,司徒鄞就已经半抱着棠宁从残破的马车上一跃而下,“看来建王殿下的信号不管作用呢,不若朕也来试试……”
在发现自己安排的后手毫无任何回应之时,建王的心已经沉了下来。
听完司徒鄞这样的话之后,他的瞳孔更是瞬间一个紧缩。
伴随着司徒鄞手中信号升天的破空之声,很快,鸦羽沟两侧的山头上齐刷刷地立起一个个身穿甲胄,举着弓箭对准下方的士兵来。
“末将救驾来迟,万望陛下、娘娘恕罪。”
随后,一道粗犷的声音就从右边的山上坚定而有力地传了过来。
便是这样的一句话,将建王彻底判了死刑。
现如今司徒鄞的人待在他安排的位置,不用想,他先前安排的那些人应该全都被解决了。
好深的心思,好狠绝的手段!
建王整个人微踉跄了下,待他站稳了身子之后,便直直地朝司徒鄞看了过去,“好个奸猾的小畜生!”
听闻这样的话,司徒鄞也不过礼貌地笑了笑。
在人数的绝对优势下,建王包括他带来的这帮人也不过成了那瓮中的鳖,失败是早晚的事情。
眼看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少,就连亲儿子卫璟身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建王看向司徒鄞的眼神也越来越怨毒。
有那么一瞬,他只觉自己,在司徒鄞面前,与那跳梁的小丑没有任何的分别,这么些年,指不定他背地里所有的算计与谋划,全都在司徒鄞的眼皮子底下,他就这么看着他蹦跶。
然后在他自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报仇在望之时,再狠狠地给予他最后一击。
这般想着想着,建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珠也越来越红,红得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来似的。
难道,真的没法靠他自己给娘娘报了这个仇吗?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眼睁睁地看着他带来的队伍,在司徒鄞碾压下,仅剩下十几个了,阿璟提着剑的手臂也开始在那不住地发着抖了,建王眼中厉色一闪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