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茵这辈子就没这么兴奋过,她觉得她赢了,棠宁不是口口声声地说她吃她的用她的,可现在她有工作了,也有自己的工资了!
“真的?”
棠母也像是被感染了似的,笑着反问了声,随后抬手轻轻摸了摸棠茵粉白的脸蛋,“好,好,好,太好了,妈的茵茵出息了,出息了……”
说着,棠母的眼睛都红了一片,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出来,“茵茵,妈以后只能靠你了,你大姐啊……怕是靠不住的。”
“……嗯。”
棠茵轻轻点了点头,棠母那边就要出门买菜去,什么棠茵恋爱不恋爱的事情全被她忘到了脑后,她只记得这几天因为心情不佳,连菜都没好好地买,可苦了她的茵茵了,她决定晚上去买点猪肉,再买条鲫鱼,好好给她的茵茵补补。
棠母前脚刚走,嘴角仍旧扬得高高的棠茵一转头就看到了偷偷撇了撇嘴的棠若。
这使得她的笑意微微一敛,便目不转睛地朝棠若看了过去,“若若,二姐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
听到棠茵这没头没脑地询问,棠若立刻皱眉否认道。
“既然没有,你瞧着为什么一点也不为二姐开心呢?”
棠茵的眉头微微蹙起,“还有,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没有谈过恋爱。我也不明白之前大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妈的面前污蔑我,最后害得我遭了一顿无妄之灾,现在学校里已经没有同学想要跟我做朋友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下了找工作的决心。因为我懂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靠别人是根本靠不住的,人只能靠自己。不过若若你放心,我以后拿了工资,一定会好好关心你和小骏的,毕竟我们才是最亲密无间的亲人,不是吗?”
听棠茵这么说,棠若的眉头一下就皱紧了,“二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才是亲人,那大姐呢?她就不是我们的亲人了吗?就算她之前误会你了,你也不用这样吧?”
“若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根本……”
说到这里,棠茵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一会儿等母亲回来,我可能会跟她一起逛街买衣服去,毕竟是我第一份工作。你和小骏有什么想要的吗?我给你们带回来。”
闻言,棠若直接摇了摇头,见棠茵要上楼去,用对方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嘀咕道,“还买衣服……刚刚说大姐不是亲人,现在又要拿大姐的钱去买衣服,说得自己好像很伟大似的,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哪里不是大姐出的钱,哼……”
棠若这样的话听得棠茵上楼的脚步微顿,随后捏了捏拳头就继续缓步上了楼。
“啊!”
棠茵的背影一消失在了拐角处,棠若便也立刻冲上了楼,然后砰的一声推开了棠骏房间的门,低叫了一声,就把自己丢到了床上,却还嫌不过瘾似的,捏起小拳头就用力捶了下床。
“谁得罪你了?”
看完了自己妹妹这一系列的行为,棠骏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谁得罪我!”
棠若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就是替大姐不值,妈这几年越来越奇怪了,还有二姐,以前说话我就不爱听,现在我更是一听心里就火大得很!”
说完,女孩抬起自己的小手,认真看了看,气就泄了下来,“我真的太小了,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我想帮帮大姐……”
“若若……”
“你不要理我,我自己躺一会儿就好了。”
棠若捞起一旁的被子就猛地盖到了自己的头顶。
徒留棠骏无奈地回过头来。
是啊,这个家也不晓得到底是怎么了?
——
就在棠母与棠茵因为新工作的事情而高兴得不晓得该怎么庆祝才好的时候,棠宁照旧登上了俪都会的舞台。
徐司年因为工作太忙,早早就跟她打过了招呼说今晚没空过来听她唱歌,棠宁也没有多在意,毕竟这些年来,徐司年没来俪都会的日子多了去了,她真要介意是介意不过来的。
只不过今天却有些特殊,因为正在唱第二首歌的棠宁,竟然从二楼的柱子旁看到了穿了一件黑色风衣就这么大喇喇站在那儿听她唱歌的陆沉。
几乎一与对方漆黑的双眸一对上,棠宁就惊得差点连话筒都没拿稳,最后还是依靠自己丰富的舞台经验才将整首歌撑了下来,可等她鞠躬谢幕之后,再抬起头来时,柱子那儿早就已经没人了。
下了台后,棠宁甚至连后台都没回,就准备直接上二楼找找去,却在刚要上楼梯时,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从一侧的拐角,极快地消失不见了。
见状,棠宁面上一惊,咬了咬唇,立刻提着裙摆就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俪都会一旁的小巷子里,徐司年则不停地把玩手中的玉质佛珠,眼底一片深邃,谁也不晓得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直到,一个男人匆忙从俪都会的侧门跑了出来,一口气跑到了徐司年的车前,“爷!”
“如何?”
“姓陆的确实出现了,现在……现在棠小姐追了过去……”
一听到这样的话,男人手中不断滚动的佛珠微微一顿,几不可闻地嗯一声。
旋即他直接将佛珠收回到了自己上衣的口袋里,“带路。”
“是!”
这辆一直停靠在巷子里的轿车终于缓缓开动了起来。
“站住!”
这一头,踩着高跟鞋,穿着长裙的棠宁眼睁睁地看着前方的黑衣男人直接跑上了一座石桥,她这边距离石桥还有一段距离,男人那边已经都要准备往下走了,一个没忍住,她就忽然这样大叫了一句。
“呼,呼,呼……”
棠宁剧烈地呼吸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的后背,试探地开了口,“你……”
后面的话她还没说完,棠宁就已经看到桥上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抬手就取下了戴在头上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