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之后回到屋里,我对自己说,还是洗洗睡吧。丑丑在床上,我在沙发翻来覆去很长时间才睡着,告诉自己,该找个对象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丑丑叫醒,起来之后头昏脑涨,一晚上没怎么睡好。
我到外面买了早餐,吃过饭之后,怕吉米连夜豪赌,这时候估计在睡大觉,冒然去了再引起他反感。只好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我才带着丑丑退了房出来,去找吉米。
到吉米的按摩院,还是大门紧锁。我心里就有点膈应,今天不会又扑空了吧?
我对着玻璃门一顿敲,也是带着点火,我不怕吉米真出来怎么样,昨晚可是他明明白白告诉我今天一大早过来找他的。
敲了一会儿,里面传来拖鞋的拖拉声,出来一个穿着红睡衣的女人,长得倒是不丑,只是好像一夜没睡的样子,披头散发,眼圈都是黑的。
她过来开门,用当地语说了什么,看我不太明白,又换成汉语:“找谁?”
我告诉她,我是吉米的客户,吉米让我今天早上来找他。
女人看看我,又看看身后的丑丑。她皱眉说:“你们什么需求?”
她估计是和吉米很亲近的人,我不瞒着,直接道:“到中国去。”
女人恍然大悟,“吉米昨天提过一嘴,不过,你们今天走不了。”
我一下就炸了,不祥的预感成真,“为什么?”
女人看看我们,叹口气,做个手势,示意我们进去。
我和丑丑刚进到里面,我就感觉胸口的舍利子灼烧了一下。丑丑的眉头也挑了挑,马上说:“很重的阴气。”
女人很震惊:“你们觉察出来了?”
我指指丑丑说:“她是泰国著名黑衣阿赞的高徒,非常厉害。”
女人一把拉住丑丑的手,“大妈,我求求你了,吉米中邪了,你快帮他看看!”
我在一旁苦笑,怎么叫大妈了。丑丑倒是不介意,她点点头,“快带我去。”
女人拉着丑丑的手,我在后面跟着。我们到了屋子后面,这里好几个房间,客厅坐着两个应该是小姐的人,穿着睡衣,蓬头垢面正玩手机,地上一堆卫生纸。
女人骂她们,能不能把地上收拾收拾,来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这两个小姐都是老司机,你说任你说,清风拂山岗,她们坐在那该玩还玩自己的。
女人还想骂,我赶紧道:“大姐,先看看吉米,正事要紧。”
她拍拍脑袋,对,正事要紧。
我们继续往后走,这里有一道暗门,进去之后是楼梯,四面都是镜子,进去以后映出无数个身影,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设计,感觉空间超大。
到了楼上一个房间,女人把门打开,刚打开就闻到里面一股臭味。熏得辣眼睛。
这时从屋里出来一个清秀的小伙子,正是昨天骑摩托给我指路那个,他端着纸篓出来,里面都是黑黑红红散发着恶臭的卫生纸。
他看了我一眼,我对他点点头,我们擦肩而过,他去倒垃圾桶了。
我和丑丑进到房间,这里只有一张大床,吉米被捆在床上,活像个大粽子。他在床上正来回折腾,一会儿弓起来,一会儿伸开,五官挪移,两只眉头吊吊着,就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的杀父仇人。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有这么可怕的表情,简直集中了全世界所有的仇恨。
我看得浑身冒寒气,加上屋里本来就没光,只有一盏小灯泡,晃来晃去的,吉米形如鬼魅。
“他怎么会这样?”我磕磕巴巴地说。
女人告诉我,昨天吉米出去,大半夜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人就有毛病了,坐在那喘粗气,眼神发愣,跟谁也不说话。
到了后半夜,吉米开始发疯。具体怎么疯的,女人没细说。然后就是混乱,她出去叫人,好不容易把吉米捆上。吉米就跟中邪似的,嗷嗷直叫,要不就是狞笑,稍微绑的松点,他不是打人就是自残,总而言之就是个折腾。
丑丑让我们退后,她盘膝打坐在床边,用手摸着吉米的脑袋。说来也怪,吉米竟渐渐和缓下来,可还是狰狞表情,咬牙切齿瞪着我们。
丑丑嘴里快速吟咒,这时屋外聚了不少人,大多是这里的风尘小姐,一个个目不转睛看着。
这时,吉米的脸上突然出现变化,浮现出很多诡异的血管,纵横交错,犹如一条条蚯蚓般纠缠。他猛地扑起来,绳子似乎勒不住,张着大嘴去咬丑丑。
丑丑睁开眼,吓得瘫软在地上,吉米像是被捆住的大虾,来回扑腾,要从床上蹦下去。我才反应过来,赶紧进去把丑丑拉在一边,这时门外如旋风般进来一个青年,正是那清秀的年轻人,他陡然腾空而起,一把按住吉米,把他重重压在膝盖下动弹不得。
也不知年轻人用了什么手法,朝着吉米的脖颈处一击,吉米竟然沉沉昏了过去。
我拉起丑丑。对他点点头,表示感谢。那清秀的年轻人面无表情。
女人有些惊慌,问怎么回事。
丑丑说:“吉米的身体里附着一个恶鬼,我没有办法驱走它,实在是太凶了,阴气太盛。”
女人惊叫了一声。
“连你也没有办法?”我问。
丑丑点点头:“封鬼的这个人绝对是高手,不但能收服这种恶鬼,用的还是极为独特的役鬼法门,把恶鬼封印在吉米的身体里。”
“那怎么办?”女人问。
丑丑说:“只有一个办法,找到这个法师,让他解开鬼咒。”
女人着急,这上哪找啊,谁知道吉米得罪了哪个黑衣阿赞。
我想起昨晚的事,便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吉米会不会去找那个叫阿赞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