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一样!他眯了眯眼,如果说上一次的“黑日”是将地球的空气抽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么这次,则正好相反!
他清楚地感觉到,有一阵阵狂风自“黑日”中吹出来!
伴随着的,还有不断在拉升的灵气!
这一次,是其他世界在向这里世界输送空气!以及灵气!
而结合奥尔科特口中“预言”的,“纪元的轮回,一切的终结”……如果说轮回这个词还可以解释,那么“终结”又意味着什么?
面对着程林的质问,奥尔科特却异常的平静,这位老人嘴唇动了动,说:“不是预言,而是启示,是我们从星空中的未知之处,获取的启示。”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星空中的未知指的是什么?”
“是命运。”
命运……程林怔了下,有些烦躁,无法镇定,他继续询问:“会发生什么?”
既然这一次没有“抽取”空气,那么这个世界并不担心会出现“全球真空”,而涌来的,大部分也以灵气居多。
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只相当于……一场强制性的,灵气大爆发?
“自然是终结,纪元的终结,人类的终结,黑日将唤醒亡者,你的苏醒就是明证,而这又只是开始,当黑日横空,我们将遵循神灵的命令,等待末日的来临。”
奥尔科特那苍老的脸庞上变得红润,双手虔诚地合在一起,用唱诗一般的语气说着,双眼却已然望向了穹顶,而非程林。
与此同时,那灰暗的,高耸的殿堂顶棚上,那些原本似乎是装饰的“星辰”亮了起来,一颗颗,被点亮。
整个大教堂底部,一缕缕稀薄的淡金色的光辉升起,穿透重重隔板,并自大教堂的尖顶穿透出去,射向阴暗的高空。
看到这一幕,程林只觉的心底的不安愈发凝重,可偏偏,这个大祭司却似乎只是满面虔诚地诵念着经文,似乎对这些变化视而不见。
“末日?你说末日?”程林质问。
却并未得到回答,没有回答,自然也就是默认了。
程林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经历了这么多次推演,遇上的末日级场景已然不少,他很快冷静了下来,走过去,盯着奥尔科特:
“什么末日?你说仔细些!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们。”
拯救末日什么的……不是推演剧情的惯常操作么?
程林自嘲地想着。
然而,奥尔科特却只是露出神秘的微笑:
“不,你拯救不了任何人,这是既定的命运,人类早在一千多年前,在大灾变的时候,本就应该死去了,如今,只不过是让一切继续……”
“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不知为何,看着这神棍一般的老人,程林莫名的心头火起,对方似乎无法交流一般!
“呵呵呵……”奥尔科特苍老的脸颊上,苍白的胡须抖动着,笑着站起来。
他高大的身躯在光影中如山般高大,却无法给人带来任何一丝安全感,他用那双漆黑的眸子望着程林,说:
“回去吧……你快些回去吧……就让我们彻底于这场末日中安眠吧……”
说着,他竟掉头走去,程林试图去阻拦,却被强横的力量弹开——他判断的没错,大祭司奥尔科特的修为比他更高。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焦急的脚步声,旋即,那扇门被推开。
一名穿着灰色神职人员袍子的人手中捏着一张卷轴,颤声喊:
“大……大祭司!不好了!收到三大王国全境教堂信件!说是……说是……在三大王国之外,黑暗领土中,有无数亡灵复苏,闯入了领地,袭击杀戮……”
“呵呵呵……呵呵呵……”然而,大祭司奥尔科特却只是笑着,离开,不知去往了何处,只剩下那名神职人员傻傻地站在原地。
继而,他手中的信件被程林抢来,低头打量。
数秒后,程林抬起头,眼神凝重地将信件扔回给那名神职人员,自己则召唤出禾剑,以御剑之法,从敞开的窗户飞出!
“啊!”
当他飞出教堂,只听到那名神职人员惊愕的喊声。
王都仍旧平静,那些亡灵一时半刻还无法攻到这里,人们还在好奇地指点着半空。
大概是以为要下雨,大街上的人开始迅速返回屋内。
然而,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从教堂中飞出的程林——尤其,教堂头顶的那淡金色的光束是如此耀眼,夺人眼目。
不过,因为距离抬高,所以,在绝大部分人眼中,也只是将程林当做一只体型有些庞大的鹰隼,却未曾想到是个人。
“呼呼呼……”
驾驭着禾剑,程林脸色阴沉地向高空飞去。
他躲开了那轮“黑日”,考虑了下,向最近的西北方前行。
之前在路上,他找了三大王国的地图看过,知道王都的这个方向最接近“蛮荒之地”。
阴暗的天穹下,程林驾驭禾剑飞行着,耳畔是呼啸的风,给他一种在狂暴海中冲浪的奇怪错觉。
脚下的城市飞快变小,人影化为了一只只“蚂蚁”,在这个高度,程林清楚地看到了王都中一座座教堂都亮了起来。
每一座教堂的尖顶上,都有淡金色的光束升起,在这阴暗的背景下,无比醒目,如同一柄柄刺向天空的利剑。
“这到底是什么?”程林沉着脸,思索着。
他只能感受到那些光柱中蕴含的强烈的灵能,却不知究竟是什么,偏生奥尔科特却一副不反抗,要与世界同归于尽的死人脸,又完全无法奈何。
程林心中烦乱,只觉的这次推演与以往都颇为不同,那丝淡定安然消散无踪,心底的烦躁却越来越大。
迪匹斯波王国并不大,但好歹也有一个省的面积。
程林全力飞行,也用了几十分钟,才终于看到了那所谓的“亡灵大军”。
从天空上俯瞰,那些苍白的骷髅真的是无边无际,如同洪流般已经彻底吞噬了一片领土。
程林抵达的时候,就看到那领地的中心城市被彻底淹没,最后的抵抗的士兵们挣扎着死去,那模样,如果非要形容,就像是……
一段被苍白色的蚂蚁包裹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