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败君忘,这简直就不是考验。谁不知君忘还未突破成武圣,就是突破了,也绝非三人的对手——从古鼎天的态度,君忘绝不可能在其手上拿到超圣装备。
群雄呆滞:“这君忘莫不是疯了?”
就连君雷和君问天都无比震惊。
君忘轻飘飘的笑着,一如天上的仙子:“也罢,你们若跟林舟交手,必死无疑。跟我交手,许是有一线机会。”
此言从一名公认的武宗口中道来,简直就太狂了。顾晚三人几是怀疑耳朵听错了:“君小姐,你莫不是说真的吧。”
君忘嫣然一笑,却宛如一道无比凌厉的寒风席卷过境:“你们说我像是开玩笑吗。”
顾晚三人顿时不知所措,流天三宗的超圣等看往神色急变的古鼎天,向三人颌首示意。
顾晚大步向前:“那我就不客气了。”
君忘笑意绵绵:“我劝你们,还是一起上吧!”
绵绵清水,如波似浪的平地打翻万物。霎时间,君忘纤纤素手摆动,一道无比摧心的气息冲天而起。一击之力,顾晚竟不能挡,脸色苍白的被当场打飞。
君雷和君问天震惊又激动不已,一时情急长身而起,见状脱口:“武圣!她几时突破的?”
啪!另一边扶手变飞灰。古鼎天脸色涨红,发出难言是惊是喜的低吼:“武圣!她怎生瞒得过所有人!”
……
……
天地安静,惟剩下四人如穿花蝴蝶般的战斗。
观君忘一招轻描淡写的战技施展出来。
古鼎天等无不色变:“三色三系战技!”一顿,悉数色变:“不对,是超魂战技!”
君忘衣袂飘飘然,如风如水一般,施展一记战技。乃是左无舟曾见过一次的战技“相思流”。
然,这一记“相思流”此时施展来,竟是三色三系的超魂战技。左无舟倒抽一口气,如果他没记错,这一招战技应当是君忘自创的。
顾晚三人惊怒交集,绝难想象公认的武宗,忽攸一转身,就成了武圣。三人轮流上阵,竟是一个都不敌,渐渐就成了三打一的局势。
以一敌三,君忘竟勉强与三人斗得平分秋色,犹有余力反击。当然,这也因三人未施展超圣装备。
这哪里是什么新晋武圣了,绝计是早已成为武圣。
漫说顾晚三人心底的滔天波浪,就是君雷和君问天都茫然不已,浑然不知自己的姑娘,竟然强大至此。斗无双不知还好理解,连苏黄都是茫然不已,丝毫不知君忘何时已有如此强大的修为了。
这,这也实是隐藏得太深了。
……
……
细思量来,君忘自成名以来,几乎鲜有亲自出手的时候。
身为天君宗的天之娇女,其实平素真的没甚么需要她出手的时候。即便偶有出手,其表现也恰倒好处,不温不火,不过不失。
君忘是否有意隐瞒,已难追溯了。毕竟这一生二三百年来,君忘出手的次数本就屈指可数,很难说是有意隐瞒。只能说,以往她从未遇到值得她全力出手的敌人。
然而,就是一位娇女,不知不觉,甚至连亲人都不知晓的情况下,便已成了武圣中的佼佼者。
无数以为能迎娶美娇娘回家的新晋武圣,皆尽呆若木鸡。
君忘的表现,实是太出人意料了。君忘一边战斗,一边余光扫往皱眉深思的左无舟,心下微生忐忑,浅淡道:“我约莫是在六十年前,深受刺激之下一举突破。”
左无舟并无责怪君忘之意,闻言心动:“五六十年前,那便是我被困余晖原的时节。她……”
她,是因他被困余晖原,从而一举突破的。
左无舟心弦轻拨,君忘的声线悠悠飘来:“数十年间,饱受艰辛,我将此战技突破。”
“‘相思流’。”左无舟默然屹立,豁然大悟。
……
……
四人交战在一道,光影交织,一时如梦似幻,教人诞出匪夷所思之感。
君忘的修为明显比其他顾晚三人强出几个档次,绝计是至少二魂圆满的水准了。凭这修为,自称突破六十年了,绝对可信。
可君忘至今,也不过二百六十岁上下。论年纪,不过是比顾晚等人略大四十岁。这即是说,君忘二百岁即已自行突破了,全凭自己,简直就是极罕见的超级天才。
本以为君忘的天资虽杰出,却也不如武倾城等人。此时一露真本领,世人却才知,君忘的天资比起武倾城等又要领先了一些。
忽攸,君忘身法一变,竟是重施“相思流”,浅吟低唱:“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走吧。”
一霎施展来,连传不败内,无不颜色大变:“领域!她竟参悟领悟了。”
顾晚三人顿时就感应到这一种极恐怖的能量,困锁住三人,骇然惨白着脸:“又是领域?不可能,不可能,她怎可能会。她年未过三百,怎可能。”
又怎么不可能。纪瞳一样年未过三百,照样参悟了超魂领域。左无舟年未过一百,也参悟了领域。
领域一出,顾晚三人如何能敌,顿时就各自闷哼一声,倒飞回去。轰得声震如雷。
古鼎天等人齐齐色变:“真领域!”
废话,自创的超魂战技,施展来的自然是正宗的超魂领域。
古鼎天等人惊怒交集,实是难言心头滋味,真有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的滋味。
古鼎天活了一千多年,都未能自创出超魂战技,一直施展的都是“伪领域”。却绝然想不到,年不到三百的君忘,竟有身怀真领域。
……
……
顾晚三人轰在山下,一跃而起,欲待重新扑上去。
三宗武圣呵斥:“不必上了,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顾晚三人面如土色,三人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这一生以来,纵有挫折也不过是一时,根本不摆在心上。
此情此景,一直以为修为不怎么样的君忘,却是轻描淡写的击败了他们。
君忘手下留情了,三人的伤势不重,反而是自信心惨受打击。今曰,先是一个纪瞳,再是一个东百战,然后是“铁面煞星”,现在又是君忘。
身为新一代最强几名年轻武圣,几乎是攻无不克战不无胜,却在一曰之间,连续碰见四名年纪不大,却修为战力胜过他们的人。这,也实是太打击人了。
许悲等并不安慰,其实他们自看得出,君忘击败他们全是凭了领域,否则胜败难料。不安慰,是想门下弟子能过得这一关,重新振作起来。
……
……
一击打飞顾晚三人,君忘容上焕发一波红润,浅言轻笑:“我十年闭关,参悟的,正是这领域。”
君忘微笑,这等笑容,怎生看都有一些霜寒,往君家意欲“卖”她的人看去:“二伯曾言道,君忘若然不成武圣,只好嫁了。为宗门谋一些好处。”
“甚不巧。”君忘神态愈发的浅淡:“君忘早已成武圣,教二伯你们失望了。”
领域!半超圣。
君雷和君问天一边是被蒙蔽的愠怒,一边又是满怀喜悦,一边还有哭笑不得之感。
被称做二伯的几名武圣,羞愤欲绝,老脸赤红火辣辣的疼。这般当众揭开内幕,当众丢脸,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君忘噗嗤一笑,如百花盛放:“二伯,各位长辈。不知可记否,当年君忘做主前,曾言道,我来发号施令,谁若不服,我也不杀人,只管打脸。”
“我记得,二伯,还有几位长辈,当年似被君忘下令打脸掌嘴过。”君忘丝毫不给留面子,当众扯落某些人的脸皮:“不知,这一次打脸,各位长辈享用得可痛快。”
寂静无声,无不凝神细听这天君宗的内讧。
二伯等武圣脸色青白交集,一张老脸只觉无处可摆,恨意滔天:“君忘,你够了!”
君忘悠悠一叹:“几位长辈,想必你们一定恨不得立时就杀了君忘。本是应当的,本就应当的。本就不是第一次了。”
“君忘记得,君忘小时候初露修炼天赋,几位长辈可是对我多加关怀过。”君忘语音平静得无一丝涟漪:“承蒙几位长辈关照,君忘那次大病一场,就已懂得藏拙和不要随便相信人这两个道理了。”
左无舟心神猛震,君忘小时候,竟有这等悲苦的遭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