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哥,我没找他麻烦,他在我们公司地位比我高,他一句话我去年一年都白忙活,我有自知之明,我怎么敢惹他呢,他看不上我我就得忍着挺着,”乔易铭垂着眼睛说,“不过温姐和我不一样,温姐说上句说惯了,看我这样就忍不住了,我也不知道她帮我出气了,我要是知道死活都得拦着啊。”
于末没吱声,当初温心曼属实说乔易铭不知道,不然于末怎么会放过这个前因。
“我说你嘀咕什么呢?”叶遇白伸头看了乔易铭一眼,又看看于末,“你这是来谈生意了?”
“没有,走,喝酒去。”
于末从沙发上起来了,叶遇白拍拍给他捏腿的艺人也跟着往外走,那艺人立马依偎上去,轻轻靠着叶遇白但没往他身上蹭。
叶遇白低头对他说了句什么,那艺人一低头,叶遇白笑着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
乔易铭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叶遇白身边的艺人是别家公司的,按咖位来说,他们俩几乎是不相上下的,但在娱乐圈里不管风光成什么样,掐成什么样儿,到这种地方,他们就是出来卖的。
没什么大区别。
没放水的游泳池前摆了个长桌,上面放着各种食物,边上还架着烤炉,有人在前面烤着东西。
“怎么一个人过来的?乔易铭呢?”叶遇白是做公关公司的,是和娱乐圈息息相关的存在,所以无论是乔易铭或是经纪公司上层领导他都认识。
“不知道。”于末拿了杯酒。
叶遇白往后看了眼,“他长得还行啊,不合你胃口么?要不你再看看。”
“不用你管了,想玩我自己找去,你玩你的吧。”
叶遇白一耸肩,没再劝,搂着他的小艺人吃东西去了。
“我来吧。”于末带上围裙,到烤炉前面。
现在烧烤的正是这别墅的主人,一般他们聚会的时候都没有外人,连佣人都遣走,所以除了他们几个就是叫来陪着玩的艺人。
钱新宇一看他是一个人过来的,就乐了,“怎么今儿转性当厨师了?”
“不想玩了,让开吧你。”
“于大总裁不是连调料包都不会撕么,我们生杀大权交到你手里行么?你不会把我们毒死了吧?”
“我几年前投资了一块墓地,要死毒死了墓地就不往外卖了,建个大点的别墅,让你餐饮洗浴一条龙,再给你糊个各国帅哥什么的,咱们到下面继续玩。”
“滚边待着吧,谁特么死了还和你在一起。”钱新宇拍了他下,从炉子上拿了两个烤串,到人堆里凑热闹去了。
于末把鸡翅放到炉子上,他属实不会烤,但是就想一个人待会儿,于是就把边上的佐料挨个往上抹了遍,抹完继续抹,像给鸡翅做美容似的。
“于哥。”
于末弄了会儿,不是没烤熟就是烤糊了,他正对着不时冒起的黑烟皱眉,边上就多了个盘子。
“我来拿吃的。”乔易铭看了眼惨不忍睹的烤炉,“不过我看恐怕是够呛了。”
没一样能吃的。
“我给于哥打下手吧。”乔易铭婉转的提议,他没好意思直接说您歇着我来吧。
于末往边上挪了一步,他这种烤法今晚上谁都不用吃了,于是就让贤了。
乔易铭麻利的把烤炉收拾好,重新把烤串等物放上去。
于末看着他只涂了一层东西,然后烤了会儿又涂了一层,他心里想,原来不是所有的都要抹啊……
乔易铭很快烤好了一只虾,“于哥尝尝。”
于末晚上没吃饭,就接过来了。
乔易铭继续烤他的,于末那只虾吃到一半,乔易铭说,“于哥我知道你的心思。”
于末一顿。
“但是他那个人不是那么轻易能得到的,他特倔,圈子里这些事儿放到他身上没用,他带的艺人不做任何潜规则,就连吃饭陪局他都得先弄清楚性质。”
于末啃着虾,这点他知道,江为止自己就说过,他的艺人不接受潜规则。所以娱乐圈那一套放到他身上不好使。
“我说了于哥你也别生气,就维持现状的话,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用。”于末把玩着那根竹签,“你査我?”
“怎么敢呢,”乔易铭赶紧摇头,“温姐进去之前特意嘱咐我别惹他,也告诉我于哥你罩着他,所以我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我和郎川是一个公司的,他的动态我多少都会知道点,我就是听说前两天于哥你给他们送应援去了,我知道你不是为郎川,就猜出来了……”
“哦。”于末把竹签一扔,竹签准确无误的插在垃圾桶里一块焦黑的肉上。
乔易铭的余光扫到,他心里清楚,如果他刚说错话了,那这根竹签就不会是插在肉上而是在他身上了,于末不会客气。
乔易铭把烤好的东西放到盘子上,“于哥,你觉不觉得,他对郎川太好了。”
乔易铭没看于末,不过他知道于末心里肯定会合计这事儿,于是他继续道,“他现在一门心思在郎川身上,他对郎川很好,比肖坤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一定会把郎川捧出去,捧上去,但是于哥,你说娱乐圈的巅峰在哪儿呢?成为公司的一哥,在国内拿奖,然后走向国际?到国际了不是终点,相反的面儿更广路子更宽了。艺人只要进到娱乐圈就在拼搏,除非退圈,否则永远都不会停下。他要把郎川捧到什么什么程度才算完呢?没有结果。他会一直陪着郎川,帮他捧他,郎川现在就是他全部,他还有心思去考虑别的事情么?”
乔易铭说到郎川的时候于末就卡了下,他对江为止有兴趣是因为他那特殊的性格,江为止看着特别冷漠,高高在上的甚至对人有种蔑视的感觉,但他的那种骄傲不招人反感,反而让人觉得就应该这样,心悦诚服的接受他这样。
后来又遇到他,发现他对郎川挺不一样的,于末才知道原来那个女王一样的人也会有平易近人对人好的时候,那样的江为止也一样的可爱。
是的,只有面对郎川的时候是这样,除此之外于末还真没看到他对别人表现出同样的态度。
“所以于哥,你投其所好,为他着想,替他捧郎川这一点用没有,他们是不用担心了,你把路给他们铺好了,但是你呢?你这不是自己给这添麻烦呢么,郎川火了,他要做的事儿就更多,要计划的也更多,他走的更远飘的更高,要抓住不是更难了么?”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一滴油落下去,炭火中窜出一簇火苗,火苗转瞬即逝,照亮了乔易铭短暂的笑容,“你把郎川前进的路阻断了,他没有念想了,没有辉烧的未来可以考虑了,不就停下来把时间留给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