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在控诉方所说的第一堂课中,你当时具体说了什么内容?”澳巴马没有使用“被害人”这一称呼,因为他要做的是无罪辩护,就绝对不会承认对方是受害人。
“我当时说:你们要想挑战我,就放马过来,别躲在后面自以为是,我会把你们打败,直到回家喊妈妈。”
“你的意思是用功夫揍他们吗?”澳巴马循循善诱道,手上还比划着拳击的动作。
“那堂课是马蒂厄教授的企业管理学,我们正在讨论一个课题,我所说的是指学术意义上的。”陈渤一点就透,偷换概念谁都会。
“你曾说过自己会功夫?在什么情况下说的呢?”
“上课前的自我介绍。”
“好,这些我们已经有了了解,我们来说一下在校庆日事发当场的情况。你和控诉方谁先动得手?”
“控方。”
“谁先骂得人?”
“控方。”
“对方是否使用了种族歧视的词汇?”
“是。”
澳巴马和陈渤一唱一和的说出关键问题的点,现在双方的口供都摆在陪审团和法官的面前,最大的歧义是到底谁才是那个种族歧视者,又是谁先动的手?双方完全是各执一词,就连问询的方式也都是对立的。
控诉方一直在扮可怜,被告人则据理力争完全没有语言威胁和过节,学术纷争如果也算过节的话,那么大学里就没活人了。
请出证物也没什么太强的效果,因为一把只有皮埃尔指纹的小刀无法证明到底是谁先动的手,毕竟这不是管制武器,藏器于身也是合理合法的,这个时候便进入到了请出双方目击证人的环节了。
“一号目击证人,请说出你的职业和事发当时你在做什么?”控方就是有这种优势,什么都是他们先来,也容易让人先入为主。
“我是宾大的一名校工,平时主要负责维护体育场的草皮管理,校庆日因为来人比较多,我担心草皮被践踏得过于厉害会影响到橄榄球的比赛。宾大已经好久没拿冠军了,主要是那个四分卫一年不如一年啊……”目击证人是个约摸七十岁左右的老头,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絮絮叨叨得越扯越远。
“目击证人请不要说与本案无关的话题。”奥古斯托无奈地敲着法槌道。
“哦,好的,好的,法官大人。”老头嗫嚅着道。
“你在当时看到了什么?”乔纳森问道。
“我……我……”老头围观了一周,指着陈渤道,“我看到他抬起一脚就把一个小伙子给踹飞了,然后又把另外三个人打倒在地。哎呀……那个速度真是快啊,比我们的跑卫速度快多啦……”老头说着还手舞足蹈起来,这哪是校工,分明是跳大神的还差不多。
“打住,请回归本案。”法槌再次响起。
“你确定是他吗?”乔纳森指着陈渤确认道。
“是,对,就是他,那个比跑卫……”
“好的,我的问题完了。”乔纳森赶紧按住老头,这情况也不适合多问,不然还不知道有什么幺蛾子。
轮到澳巴马时,他微笑着开始了提问,“你在宾大工作多久了?”
“三十年?也可能是四十年?!”老头摸着脑袋道。
“你喜欢喝酒吗?”
“我反对!”乔纳森跳出来道,“辩护律师的提问与本案无关。”
“我只是在确定当时他的神智是否如现在一般清醒。”澳巴马反驳道,“我现在怀疑他是否有资格作为目击证人出庭,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的神智非常!”
“反对无效,辩护律师继续发问。”奥古斯托也对这点存疑,驳回了控诉方的要求。
“爱喝威士忌还是白兰地?”澳巴马接着问道。
“威士忌,威士忌!我要加冰的!”老头雀跃道。“我每天都会喝上半瓶!”
“每天?确定吗!”
“确定,确定。二十年来从没断过,除了今天之外!”
澳巴马得到这个答案便自信地笑了,“法官阁下,这位校工如今已经在宾大工作了55年时间,而且他还喜好喝酒,从不间断。所以当时事发时他极有可能是在酒后,记忆力衰退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已经无法能够客观的证实当场所发生的情况,所以这名证人的陈述不足以采纳为证词。”
乔纳森的脸上已经有了猪肝色,这老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且这也是无法反驳的事实,便索性不再起身,以免破坏法官对他的印象。
“予以采纳辩护律师建议,驳回证词。”法槌落下,老头被警察给拖了出去。
但这就完了么?显然控诉方还有其他招数,这才是第一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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