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不管是否梦境,他肯说出这番话已是不易,或许是看我太过可怜,或许是为防止我醉酒再闹,不可否认,这一刻,我被他安抚到,想想也真是可笑,我一向将他做恶人看待,讨厌他憎恶他,可到头来,在我最孤单最难过的时候,却唯有他陪在我身边,唯有他宽慰我,承诺我。

如果他是恶人,也算是恶人中的好人了。

我叹一口气,抽噎着说道,“常为安,你有时候那么坏,有时候又那么好,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见我情绪平复下来,常为安亦恢复沉静模样,“是么我并不难琢磨,只是你从未留心好好了解我。”

他说的其实在理,但我从不愿轻易服气,“谁说我不了解你,我知道你喜欢花骨朵呢。”

他喜欢花骨朵的那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眼下被我拿出来胡乱做了解他的证据用,一点也不觉心虚,反而混沌大脑里渐渐生出疑惑,“貌似不对,我就是花骨朵啊,可你却什么都没做,你是真的喜欢花骨朵吗?”

常为安顿了顿,静默片刻后温和的问我,”那么明朗是希望我做些什么了。”

我不知道他应该要对花骨朵做些什么,只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我想不出来,索性不再想,“我不知道,算了,不说了,开车回去吧,我想睡觉。”

常为安却不放过我,他扬眉看着我,眼里有一点点责备,“明朗,以后这种话不要随便乱讲,男人的危险你还不懂。”

瞧瞧,又开始一本正经了,这样的常为安总让人泄气,我撇撇嘴,敷衍他,“知道了,你少啰嗦。“

常为安还要再说,可我的太阳穴开始发痛,整个脑袋里昏昏沉沉,上下眼皮直打架,这种时刻实在不想听他继续教训我,我斜睨他一眼,看到他形状好看的薄唇,突然福至心灵,在他刚说出一个明字时,我就着他握住的手突然发力,将他身拉的倾斜过来,我凑上去,十分精准的用自己嘴巴贴住他的嘴唇,一口堵住他余下话语。

我感觉到常为安的手猛然一紧,随即又倏然松开。

他的嘴唇很薄,却十分柔软,味道也十分好闻,如小时候最爱的软软香糖,短暂碰触后我离开他的唇,微微退后一点看着他。

常为安的眸子很亮,仿佛车内所有光芒都落进他眼里,他的嗓音有点沙哑,“明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醉了可我还有一点点智商,自然不会如实告诉他我这样做是因为他太啰嗦,我想起之前聊的话题,于是耸耸肩,回道,“当然,你不是喜欢花骨朵吗?我正将花骨朵的初吻献给你,你不喜欢么?”

常为安的眼睛瞬间灿若星辰,明亮的不可思议,他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不可抑制的罕见喜悦,他灼灼看着我,“初吻?为什么献给我?”

他的语气有点危险,而我昏头涨脑,只想回家躺到柔软大床上睡过去,对他的问题颇感不耐烦,“你不喜欢么?不喜欢就算了,我给别人罢。”

“你试试看!”常为安一手解开安全带,向我欺身而来,他一只手依然握着我的手,紧致力道让我有些发疼却无法逃脱,他靠近我,好看眉眼近在咫尺。

我突然有些紧张,迷蒙看他,“你要干嘛?”

常为安嘴角翘起来,在我耳边低语,“投以木桃报以琼瑶,自然是回报你的初吻。”

他低下头吻我,我被突然的变故弄的糊里糊涂,刚刚明明是在我亲他,为什么转眼就变成他在亲我?我想不通,又疑惑这两者间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嘴巴碰嘴巴?

我傻里傻气的瞪眼看常为安,隔的太近,根本看不清他此时面容上的表情,常为安却察觉到,他稍稍离开我的唇,鼻尖依然抵着我的鼻尖,呼吸微促,“明朗,闭上眼睛。”

他的声音温柔的不太真实,我被蛊惑,依言闭上眼睛。

下一刻,他的嘴唇再度贴上来,在此之前我并不知接吻是何种滋味,而现在,常为安让我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接吻。

他平日里有时冷峻的不近人情,常让人觉得他本就是冷漠无情之人,然而他的吻却十分温柔,嘴唇亦十分温暖,他一只手扶着我的脑袋,让我紧紧贴着他无法后撤,唇齿间尽是他的气息,他细细密密的吻着我,洁白坚硬的牙齿偶尔咬住我嘴唇,无法自己掌控的力度让我的心随之高高悬起,我无法控制的喘一口气,他乘机而入,缠住我的舌头轻轻吮吸,吸的人又麻又软,几乎意识不清。

这种感觉太难受,我从未如此紧张过,心跳比之志宇欲吻我时快上几百倍,而常为安迟迟不放过我,我渐渐觉得呼吸不上来,胸腔中所有空气都几乎用尽,我欲推开他,却使不上劲,情急之下瞅得一个空档一口咬下去。

常为安却突然退了出去,时机巧的不像话,我结结实实咬住自己舌头,当即疼的眼泪冒出来。

算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亲吻,却以血腥疼痛而结束,而更可恶的是第二日醒来我对这段记忆没有任何印象,常为安却以此为由禁止我在外喝酒,我敢怒不敢言,当真以为自己醉后出尽洋相方弄伤自己,甚为羞愧。

而现在,我通通都记起,原来罪魁祸首是为安,这辆车更是它的见证。

为安掰开我的手,捏住我下颌查看伤口,“既然记起来,就别恶意毁谤,明朗,咬伤你舌头的可是你自己。”

我卷着舌头试图辩驳,“都四你,不四你的话,我又怎么会咬桑我自己,你流氓不嗦,还卑鄙无此,还假借则个理由不准我喝奏。”

为安淡然听着,末了说道,“唔,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细细查看一番,用纸巾小心拭去舌尖上的血痕,“磕破了一点,没什么大碍。”

我没好气,“疼的又不四你,常为安,你混蛋。”

我刻意招惹他,真想和他吵一架,这样我便可以新账旧账一起算,可为安永远有识破人心的本事,他总是知道什么时候陪我过招无关紧要,什么时候可以不战而胜,亦知晓什么时候应偃旗息鼓。

第三十一章

我刻意招惹他,真想和他吵一架,这样我便可以新账旧账一起算,可为安永远有识破人心的本事,他总是知道什么时候陪我过招无关紧要,什么时候可以不战而胜,亦知晓什么时候应偃旗息鼓。

看,我公然骂他混蛋他亦不上钩,只好笑的看着我,甚至轻轻拍我肩膀,“明朗,你醉了,好好躺下,到家我叫你。”

他下车,坐到驾驶位去,我不甘心,“你才醉了,你全家都醉了,我清醒的很。”

为安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语气颇温和,“如果你不想明日起来舌头肿胀发炎唾液横流,那么奉劝你最好闭嘴少言。”

我被自己一直流口水流到停不下来的画面打败,悻悻然坐好。

怎么总是斗不过他,我思来想去只觉一肚子火气。

为安车开的稳,到家时我亦没觉得多难受,只是头晕的很,他下来打开车门,欲扶我出来,我断然拒绝他的帮助,扫开他手臂自己摇摇晃晃下了车,再摇摇晃晃进入院中。

房子太大有时真不是好事,我觉得自己走了许久,可抬眼一看,正厅大门还遥不可及,为安跟在我身后,手插裤袋信庭漫步,并不催促我,亦不帮我。

我实在走不动了,就近寻了石凳坐下,趴在石桌上呼呼喘气。

为安跟着停下来,“怎么不走了?”

他一定是明知故问,故意看我洋相,我努力维护颜面,“我看会儿月亮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