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最初阶段过去了,男巫的同龄人都开始结婚生子了。
“他们的心肯定都成了空壳,”
他看到周围年轻父母们的滑稽行为,暗自讥笑道,“被这些哇哇乱哭的娃娃们弄得手忙脚乱!”
他再一次庆幸自己早年做出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后来,男巫年迈的双亲去世了。男巫并不为此感到悲痛。相反,他认为他们的死给他带来的好运。现在他一个人掌管着他们的城堡。他把自己最重要的财富转移到最深的地牢里,放任自己过着富足和安逸的生活,他的许多仆人都把让他舒适当作他们唯一的工作目标。
———《诗翁彼豆故事集·男巫的毛心脏part2》
bloodandfire:fire血与火:火焰
图卡娜
图卡娜从浴池中出来,从一旁的杯中饮下柠檬水,柠檬的酸度令她清醒不少。级长盥洗室在这个时间空无一人,使她得以细细为自己涂抹沐浴露,直到皮肤光滑,散发着柔软的香气,她将头发梳得亮而柔顺,温和的卷度服帖在后背,紧接着从盒子中拿出了自己新邮购的睡袍。
当图卡娜拎着细细的带子将那牙白绸裙从盒中拿起的时候不禁吃吃窃笑了起来,这条裙子轻若无物,样子根本不像是睡袍,妖精织就的花边朦胧地虚掩在胸口,裙摆短短的,而外面的浴袍式罩衫下摆却一直垂到脚踝。这不是一个乖学生应该穿的衣服,她做贼似的将它混入猫头鹰一并送来的其他包裹,一次也没敢打开过。
待她真正把衣服穿上时,才发现衣服似乎有些局促,霍格沃茨的饮食让她的体态丰满了些许,胸前的紧绷感令她的呼吸变得异样又小心,站在镜前的她看起来没那么得体,但这不是得体的时候,图卡娜不准备使用变形咒令它显得更加合身,而且当穿上罩衫时一切都解决了,她走了两步,仪态端方,丝绸在小腿上摇曳,这种感觉就像是剥开果皮才能尝到甜美的果肉般潮湿又隐秘。
“我看起来好吗?”图卡娜站在美人鱼画像前,轻轻吐出一口气。
“我这儿的太阳在你面前黯然失色。”金发美人鱼浮夸地说,悠闲地摆动着鱼尾。这不是图卡娜想要的答案,“真的好吗?”她再次问道,“我的头发……我的脸上是否需要敷粉?我的口红、口红也没有带来……”
“去约会吗,孩子?我很久没有约会过了,但是我记得那种感觉。”美人鱼说道。
“是的。”
“那人可真是幸运,”美人鱼浅浅一笑,“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宵禁时间已经到了,图卡娜披上自己的隐形衣,隐形兽的毛发令她的肩头发热,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离这里不算远,她闪身出门,柔软的拖鞋在地面上悄然无声,仿佛一只猫儿,只在夜晚出现的幽灵把墙边的盔甲不时弄出响声,皮皮鬼在下方对着墙壁砰砰地打网球,图卡娜可不想被皮皮龟扔毛虫或者被洛丽丝夫人和费尔奇逮住,于是迅速地向楼梯溜去。
她在一片黑暗中小心翼翼,竭力不让木制楼梯吱呀作响,但是梅林偏偏不肯让人称心如意似的,她的面前明明是一片虚无,却感到自己与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个苹果和几块南瓜派凭空出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哎呦!”一个压低了声音的男声叫道。
“怎么回事,罗恩?”
图卡娜听出了哈利的声音。
“我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罗恩含糊地嘟哝道,口中好像含着什么东西。
图卡娜的面前仍然不见人影,但她低头,却发现上方的台阶上有两双脏兮兮的皮靴,显然是男孩们挤在一个隐形衣下,但那衣裳不足以覆盖他们的身高。
图卡娜轻轻向楼梯的另一侧绕去,在与地上的两双鞋子擦肩而过时,哈利突然开口说道:“等等,罗恩。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股甜果子沐浴露味儿……”
图卡娜浑身僵硬,罗恩在低声抱怨着什么,而耳畔又传来哈利的压低声音的笑,“图卡娜,你又洗澡洗得太久了吗?我看到你的脚印了。”
她只好给隐形斗篷拉开一条小缝,露出了自己的脸,无奈地说道:“是我,哈利。”
罗恩·韦斯莱大大咧咧地挥开了他们身上的隐形衣,两个抱着食物、头发蓬乱的高个子格兰芬多男孩转眼间出现在了楼梯上,哈利冲她咧嘴一笑:“上次斯内普就是通过湿脚印发现我们的,不是吗?”
图卡娜回忆起来他说的是叁强争霸赛时他们想去斯内普办公室偷鳃囊草那次。“哦,我想是的。”图卡娜心中略略焦急,干巴巴地答应着。
“你这是要去哪?”哈利问。
我要去黑魔法办公室,找到斯内普,然后和他睡觉,图卡娜自嘲地想,但她当然不能实话实说,而这里又与拉文克劳塔楼方向相反,她看着男孩们手中的食物,只好信口胡诌,“我饿了。”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图卡娜接着说,“我想去厨房。”
“我们正好刚从厨房出来。”韦斯莱男孩高兴地说,向上托了托怀中的食物,仿佛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似的。
这时,楼梯吱呀吱呀地改变了方向,向另一侧的门廊延伸而去,门廊上有一排高高的玻璃花窗,只见外面飘起大朵雪花,已经静静地将近处的屋顶和树梢染白,怪不得今夜的城堡里如此安静,就连墙上睡着的画像也没有发出鼾声。
但是楼梯上的叁人同时发出了懊恼的声音,“我得快点离开,哈利,我的隐身衣二十分钟之后就要失效了。”图卡娜的声音染上一层忧虑,哈利和罗恩理解地点点头。
这里距离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更远了,图卡娜重新用隐形衣将自己裹紧,然后快步向另一端走去。
“喂——”她上方的某处传来男孩们的声音,“你走反了,厨房不在那里——”只见楼梯上凭空出现一只手,朝她身后指了指,然后又迅速地消失了。
哦,脚印,图卡娜看着自己身后一串串半干的印记,它们在月光下如此明显。
“你找到一副画……上面有一碗水果……你挠一挠碗里的梨子……”罗恩的声音隐约在上方传来,接着是哈利的催促声,“你记住了吗,图卡娜?我好像听到了猫叫,快走……罗恩……”
图卡娜当然知道厨房的位置,她原本不想耽误时间,但去厨房里拿一些点心也不错,她知道斯内普肯定会工作到很晚,他们可以一起吃些东西。怀着一种惴惴的窃喜,图卡娜到厨房拿了一些水果、黄油吐司和巧克力蛋糕。
她从厨房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一路都没有阻碍,费尔奇在楼下叱责着皮皮鬼,根本无暇顾及此处,她拉低睡袍罩衫的领口,露出自己的肩头,然后敲了敲门。
“是谁?”光线从打开的门中涌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酒精和香料的味道,图卡娜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看着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穿着双宫绸睡袍,半是恼怒半是困倦地从门中走了出来。
看到她浮在半空中的脑袋,斯拉格霍恩仿佛吓了一跳,“喔……是奥利凡德小姐,”男巫胖胖的手指在腰间握紧又松开,脸上挂起了他那种常见的客套笑容,“现在是宵禁时间,即使你穿着隐身衣也不该在这种时候出来。”
“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不在这里?”图卡娜冒冒失失地问,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万分,她浑身冒汗,又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把隐身衣脱下来,否则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了。
“斯内普?”斯拉格霍恩一愣,他笑眯眯的眼睛带了一丝疑惑,上下打量着图卡娜,虽然只能看到她的脑袋,但图卡娜仍不禁地拉紧了身上的衣服,仿佛现任魔药学教授把她看穿了似的。
“斯内普教授前些日子搬回了地窖,他是斯莱特林院长,住惯了那里,又颇为便利。”斯拉格霍恩打了个漫长的哈欠,“我年纪大了,现在喜欢阳光充裕的地方,那里阴冷潮湿,让我的膝盖经常发疼……所以我们互换了办公室,你一定是找他补习古代如尼文的吧?他没告诉你吗,孩子?”
“是的,他没有告诉我这件事。”图卡娜没想到斯拉格霍恩替她圆了谎,嘴上胡乱地答应着。
“他肯定是忙昏了头。”斯拉格霍恩转身进入门内,眼皮耷拉着,像是困倦得不欲多言,“你有什么疑问也可以找我,奥利凡德小姐,等你学好了怎么做魔杖,未来就在你手上。”
图卡娜僵硬地微笑着,目送年长的男巫关上沉重的橡木门,她叹息着独自吃下一个巧克力蛋糕,开始思考这到底是不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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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