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暂不理会渐渐逼近的敌机,sd10导弹上的主动雷达已经开机,但是经过很多次打靶演练之后,宋宁很清楚所谓的发射后不管,只是对于那些能够忍受低命中率的战斗机飞行员而言才是有用的,空对空导弹的主动雷达很容易就会被敌人的干扰或者机动骗过,最好的办法还是将其引导到离目标更近的距离。如果现在就展开机动,无疑会让敌人逃脱的机会增加。他从电子战术威胁显示器(mpcd)上已经看到了另一架咄咄逼人的光辉正朝自己过来,也许10秒钟内,就会截获自己,但是如果自己不能沉住气先干掉一架的话,被追击的敌机也许会立即回头参与反击,形势顷刻间就会逆转,在瞬息万变的空中里因为惊慌失措翻盘的事可不少见。
2枚sd10紧紧尾随那架可怜的光辉战斗机,漫长的加速后,它的速度仍然停留在亚音速,歼10的相控阵雷达发射的波束穿过敌机释放的箔条,不断地为间或丢失目标的导弹修正最后的偏差,由于光辉没有携带有效的电子干扰吊舱,也无法干扰战机与导弹间的专用数据链的数据传输,现在他只剩下一条路,就是靠几个强硬的大过载动作来试试摆脱导弹,毕竟中距弹没有格斗弹那样的难缠。
这架飞机的飞行员巴尼在训练时只完成过6g的瞬间盘旋,虽然理论上这架飞机可以做9g的盘旋,飞控也允许这样的操作,但是在演练中,任何超过6g的盘旋或者其他机动动作都是禁止的。现在他必须挑战一下飞行规则。
雷达告警显示器核心位置上的2排发光二极管伴随刺耳的尖叫声不停地闪烁,中尉巴尼不停地回头观察,一直没有看到导弹接近。他知道还得等等,等到加法尔上尉的反击得到一个成果。
十秒钟前加法尔已经在电台中提醒他,敌人的飞机距离很远。也就是说这架飞机发射的导弹能量不足,能量不足的导弹要击中逃离中的飞机非常的勉强。之前的干扰和转弯动作都没有起到作用,因为敌机的火控雷达一直紧紧盯指向光辉让其无法摆脱。但是上尉的反击一定可以迫使架飞机转弯,那是才是甩掉导弹的最好时机。
巴尼中尉最后一次回头时,云层中的两个耀眼的光点同时出现,他知道自己还剩下倒数几秒钟而已了,不过当他将头转向前方时,告警器中央的闪烁停止了,只是耳机里的音频还在继续;这套欧洲系统就是这么细心,它能够分辨出机载雷达和导弹主动雷达发射的不同特征的波束,并在导弹将要击中飞机之前几秒钟前提醒你,哪部雷达停止了工作。很显然,上尉的反击起作用了,敌人的机头已经转开了。当然,导弹本身的主动雷达仍然会起作用,但是它能不能打中,则取决于飞行员最后的处置是不是足够有效。
巴尼发射箔条后,开始减速做出强势的转弯,箔条加上急转的动作很难欺骗机载相控阵雷达,但是对导弹的雷达往往非常有效,而这架飞机的外形设计则充分考虑了瞬间盘旋的需求,这种需求给飞机增加了瞬间逃出导弹视野的可能性。
导弹果然被箔条欺骗,雷达接受到的信号干信比骤然增加,它无法看清偷偷转弯的光辉战斗机,其中一枚在错乱的飞控指令下失去能量坠下地面,另一枚则直接飞出了战场。
但是巴尼的飞机却鬼使神差般地进入了急速的盘旋无法改出,无论他下意识地反转操纵杆或者按照训练时那样,反向推杆都不起作用,人力以及飞控都无法改变飞机不停水平打转并且下坠的局面。巴尼中尉此时的高度只有1500米,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即使在剧烈地尾旋状态中,他也考虑的很清楚,贸然在敌人战线后跳伞是个什么结果,所以他还想再试一试。
“我快要坠毁了。”他大喊起来。
“太遭了。”电台里加法尔说道,他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救自己的僚机。这也是巴尼最后一次听到长机的声音。
当高度表上的数字飞速跌倒了200的时候,巴尼才从座舱内弹射出来,降落伞尚未打开,飞机就一头撞到地面,半空中的飞行员可以感受到地面传来的巨大气流,幸好这股灼热的气流将降落伞推离了原地,否则他很可能落到熊熊燃烧的火焰上。
加法尔仍然在紧追宋宁的歼10战斗机,他已经完全不关心返程的油量和僚机飞行员的命运了,但是那架中国战斗机除了沉着攻击之外,脱离时的加速性能也让他吃惊,雷达测量的两架战斗机之间的距离和速度都迅速拉开,那架飞机在做出一个转弯后竟然先超越了音速。
加法尔在雷达刚刚建立跟踪的时刻,就盲目的发射了两枚中距弹,这些导弹都远远地被歼10甩掉了。歼10座舱内的那名飞行员显然对这种源于以色列技术的导弹在中低空的飞行能力很熟悉。他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是利用加速能力就轻松地将处于不可逃逸区外能量明显不足的导弹摆脱了,很显然这名飞行员还在攻击巴尼的飞机时,就对加法尔的反击节点、可能发射的武器,以及他自己转弯脱离的时机都一一算计过了。
加法尔有一些犯晕,他不敢相信从奎达训练基地飞出的菜鸟飞行员会成长的这么快。这架歼10从攻击到脱离的简洁招式看,应该是一个老家伙才对。虽然并不是上一次和戈亚在雪山领教到的那架101号“雷电”所能做到的巧到极致的临场格斗,但是这样有条不紊地动作显然也是长期演练的结果。加法尔的头脑开始从愤怒中冷静下来,他认识到在这样一个脱离己方雷达支援的区域,继续追击一架明显快于自己的飞机是愚蠢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