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夏至,对,我是夏至。
我跟他撇撇嘴,没说话。
他摸摸我的脸颊,回头问那个人:“她怎么了?”
“我来看一下。”那个人走过来扒我的眼皮,用小手电筒照我的眼睛,很刺眼。
他们每个人头上似乎都有一行字,清清楚楚地标记出每个人的身份。
这个扒我眼皮的人的头顶上的字是,陌生人。
或许他是桑家的家庭医生,我不认得。
站在我床边的另一个男人,他头上的字则写着:桑时西,32岁,桑家老大,我的前夫。
哈,我哪里是有什么超能力,能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只是,想起来了。
脑子里的乱麻终于被抽出来了。
我脑子里终于变清楚了,医生在跟桑时西说话:“少奶奶有可能撞到了脑袋,她眼神涣散有脑震荡的可能性。”
“去准备车,送医院。”桑时西在我的床边坐下来,扶住我的双肩:“夏至,我们去医院。”
少奶奶,那个医生叫我少奶奶,整个桑家的人都叫我少奶奶。
桑时西骗我,我们早就离婚了,我们离婚已经三四年了,他却跟我说我们是夫妻。
他骗了我很多事情,他改写了我的人生。
我哪里是什么电影学院毕业的,我哪里是23岁?
我根本已经27岁了,我是一个孩子的妈妈!
孩子,白糖,白糖。
刚才他还在这个房间里奔跑,瞬间就不见了。
还有桑太太,还有谷雨。
都不见了,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