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2 / 2)

严家长女 茗荷儿 2429 字 22小时前

李实又捶他两下,见他没还手,才收了擀面棍问道:“你来干啥?”

那人招招手,身后又出来两人,“小弟名叫李奎,刚听说大哥住在这里。我们老大说了,这里的人招惹不得,撵着让我们几人来赔罪。大哥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们,赶明儿小的摆桌酒席好生给大哥跟嫂子赔个不是。”

李实来回打量下三人,见神情不似作伪,便道:“酒席就算了,爷不缺这口酒,日后记得,再狗眼看人低,爷要了你们的狗命。”

几人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李实掩上门,趾高气扬地抡着擀面棍回来,“娘的,就得让他们吃点亏才能知道谁是老大。”

秦四娘不以为然道:“你以为他们是怕你,肯定是怕了阿昊那师傅,要不先前动起手来可是毫不留情。”

李实被堵得哑口无言。

严清怡笑道:“管他们怕谁,反正咱们不主动惹事,要是别人惹上门,咱们也不能缩着脖子老老实实地让人砍。”

秦四娘连连点头,“就是这个理儿。”

过得几天,李实脸上消了肿,又出门去相看铺子,找了小半个月没找到合适的,都不如李奎家里的铺子好。可碍于上次闹得不痛快,李实怕再生是非,也就没再回头看。

谁知李奎巴巴地找上门来,言之凿凿地说:“知道大哥忙着找铺子,我那间是我老爹给我置的产业,先头赁给别人开馆子,每月十二两银子,要是大哥租,每月给十两就成,里头炉灶桌椅样样齐全,粉刷一下墙面就能用。”

李实道:“里头我没看,别都是破锅烂灶的,那可不值这个钱。”

李奎笑道:“大哥放心,锅碗瓢盆虽不是全新,可完全能用,你啥时候想看都可以去看,钥匙在我手里。”

李实犹豫片刻,借了严清怡的短匕与秦四娘一道去看了看。

两人合计来合计去,觉得那处地方确实不错,却担心被李奎讹诈,便找了房产经纪做中人,立下文书,约定好每次交半年租钱,李奎不得随意涨租,如果转租得提前两月通知。

交完租钱,李实就巴巴找人粉刷墙面,秦四娘则把附近几个菜市场都跑了个遍,摸清菜价,然后找人牙子买了两个干净利索的妇人,择个吉日就开张营业。

馆子名字叫做“春风楼”,跟济南府那家馆子名字一样。

巧的是,馆子开张第二天,薛青昊终于回了京都。

秦虎把薛青昊推到严清怡面前,“严姑娘,好生看看,人是全须全尾地带回来了,一根毫毛都没少,就是黑了。这个我是真没办法。”

足足十个月没见面,薛青昊个头又蹿出一大截,比严清怡都高出两寸。

严清怡感慨不已,眼泪顺着脸颊默默地往下淌。

薛青昊揽住严清怡肩头,嬉皮笑脸地说:“姐,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别哭了啊,再哭就丑了。快看看我给你买的好东西。”稍用力,将一只木箱搬到东次间,献宝般打开,“师傅给了我四十两银子的工钱,每经过一处就买点新奇东西。去的时候我们走的河南、湖南,回来时候从陕西绕的路,路上遇到好几拨难民,都是从凉州那边过来的。”

凉州卫还要往西一些,离宁夏并不太远。

严清怡心里“咯噔”一声,顾不得看箱子,忙问道:“宁夏那边怎么样?”

薛青昊挠挠头,“应该还好,我听师傅说每年春天边境都不太平,鞑子缺粮食,没有吃,就会往边境骚扰百姓抢粮抢米……林大哥写信回来了吗?”

严清怡叹口气,“没有。”

事实上,林栝从离开就没再写过信。

薛青昊看出严清怡脸色,安慰道:“姐不用担心,林大哥功夫好,连师傅都夸过的。要不我托师傅往宁夏捎个信儿,师傅认识的人多,兴许能打听到。”

“好,”严清怡点头,“就说林大哥许久没写信了,你惦记着他,千万别提我。”

薛青昊笑道:“放心,我明白,肯定一个字儿都不提姐。”

两人正说着话儿,李实晃晃悠悠地进来,少不得与薛青昊又是一番契阔。

听闻薛青昊一路得秦虎照顾,李实豪气地说:“后天请你师傅,还有车行众人都去吃酒,正好给你接风洗尘,顺带招徕些人气,刚开张酒楼没啥人来吃饭。”

薛青昊连声答应,“那好,我这就去跟师傅说。”连衣裳都没换,急匆匆地往车行跑。

严清怡把箱子里的物件一样样拿出来,不由感慨。

薛青昊还真是用了心思,不但买了各地特产,还知道给她买梳篦、一盒胡粉、一串驼骨磨成的珠子,还有几样苗银首饰,成色说不上好,样式倒挺精巧。

总算是长大了。

严清怡将东西整理好,想起薛青昊所说的凉州难民,又给林栝写了封信,用信皮封好,送到驿站去。

回来时候经过集市,竟然遇到了陆安康……

第121章

严清怡不想跟他说话, 只作没看见, 低着头往前走。

谁知他在后面追着叫道:“表妹,表妹留步。”

有路人侧目瞧过来。

严清怡只得站住, 勉强挤出个笑容, “表哥,大庭广众之下, 你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哪里还有君子之风?”

“那个,”陆安康忙压低声音,“怎么最近没见到表妹摆摊,春兰也不出来了?”

严清怡微愣,“春兰不是找你去了?”

“没有啊”,陆安康奇道:“她就年前的时候去过, 把银子还给我就走了,别的也没说。她不在你身边伺候了?”

严清怡淡淡道:“表哥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把我家里的东西偷偷拿给你, 你觉得我还能再用她?上次表姐还说, 大姨父高升了,想必表哥的前程也有了着落,在此一并道贺。”

陆安康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尴尬地说:“去年家里事情太多,秋闱时候我没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