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要疯了,动又不敢动,点点又从身上撕不下来,苦着一张脸,胸口疼,他现在好想哭。
大点点稚嫩的手指勾着爸爸的领口,小手指无意识地动着,像是在安慰爸爸,让他再等等,等自己睡着了就放开他。
房门终于被推开,秦深求助地看过去,见到是妈妈,立马大声地求救,“妈,他含我胸,疼。”
儿子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己,胸前还趴着一大坨肉肉,秦深又怕小儿子从身上滑下去就用手托着,又怕他着凉了,拉了被子盖在孩子的身上,还想解救自己的胸,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秦静怀疑儿子见到自己差点儿激动地飙泪。
秦静走了过去,在小孙子的背上轻轻拍打,孩子不甘愿的哼唧了一声,松开了嘴巴,最后还是被奶奶抱走了,窝在奶奶的怀里,打了个奶气十足的哈欠,慢慢睡着。
秦深提溜着自己的衣服,胸口一大坨的口水,拉开领子往里面看,豆豆所在的地方红了一片,用手轻轻一碰,就疼的钻心,果然破皮了。
秦深咬牙切齿,好想把睡在婴儿床里头的大点点揪出来狠狠地揍一顿。
“妈,谁把孩子放我身上的?”知道是谁,他就狠狠地打他一顿。
秦静把大点点放到了婴儿床上,站直了身子说:“是我放的,你准备怎么办?”
“……”秦深欲哭无泪,他能够拿家里面的女王怎么办。“放的好,放的好。”
“让孩子多亲近亲近你,没有错。”
“可是妈,你把孩子放到我的胸口,他突然滑下去怎么办?”秦深想想还是蛮后怕的,一旦滑下去,柔软的骨肉禁不住撞击,受伤了怎么办?
“不会的。”秦静说的笃定,“你护着他呢。”
“啊?”
秦静不愿意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到衣柜里找了一件衣服扔给儿子,“换衣服,整天躺在床上也不舒服,你适量的动动。”
秦深没敢说,他昨天就没有乖乖地待在床上,早就下来活动过了。脱掉了睡衣,更加清晰地看到左边胸口的红豆豆红肿着,破皮的地方清晰可见,摸上去很疼。
“现在知道疼了吧,女人受的苦更多,你弟弟出生的时候不好好吃奶,还咬我,我忍得眼泪汪汪地也要继续喂奶。”秦静摸摸大儿子的头,“没有让你喝上一口母乳,真是对不起。”
秦深满不在乎地说:“我不是照样长得壮壮实实的。”
“是啊。”秦静摸摸儿子的大头,“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知道吗?发现哪里不对劲的,记得和妈妈说。”
秦深仰头看着妈妈,总觉得妈妈是话中有话,“我挺好的。”
“当然要好。”秦静微不可查地叹息,在儿子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换衣服,我出去了。”转身走了几步,停下说:“对了,章俟海公司有事情去上班了,说是中午回来。”
“哦哦。”难怪早晨醒来不在自己身边。
章俟海临时有事情赶去公司,早晨起来的早,便没有打扰睡得正熟的秦深,打电话喊来了秦静让她来照顾照顾秦深和大点点。房门被拉上后,秦深捂着胸口皱眉,暗自嘀咕地说:“要是老章在,才不会发生这么不靠谱的事儿。”
套上衣服,衣料摩擦破损的地方,“嘶嘶嘶,疼疼疼。”手上摸起来柔软的衣服稍微碰碰胸口就疼得要命,秦深觉得简直比被揍了几拳还要疼,疼得腰背立马弓里起来,让胸口的小豆豆远离衣服。
没法,总不能不穿衣服子在家里面耍流氓,秦深去了卫生间翻箱倒柜地找到了创口贴,贴上去舒服多了。
洗漱完了出去,在大点点的床边看了一会儿,睡着的时候就是小天使,醒着的时候绝对是小恶魔,才出生几天的功夫就让秦深体会睡不到囫囵觉是什么感觉,两个小时就要起床喂一次,喂完了还要摸摸小屁股看尿了没、拉了没。
当父母真是好难。
养儿方知父母恩,想到这儿,秦深感慨,养父母把自己带大,不容易。又帮着他带大了丢丢,更是不易。更应该好好待他们的。
穿了一件厚的针织长外套,秦深打开门出去就看到妈妈在客厅看着电视,见秦深出来了,秦静说:“你先吃早饭,我去看孩子。”
“妈,客厅里也有摇床,你把大点点抱过来吧。”在他们的房间,妈妈会拘谨,不像是在客厅里这么自由,而且主卧没有安装电视,想看电视不方便。电视宽大的屏幕是手机和平板永远无法取代的,想看电视剧,还是用电视机舒服。
“你吃你的,我会照顾好自己。”
秦深点点头,在客厅的餐桌边坐下,原木色的餐桌上放着他今天的早饭,打开砂锅,各种香味随着热气迫不及待地扑面而来,他闻到了鲫鱼的香味,用勺子搅动了两下,不见任何鱼肉,嫩绿的葱丝儿点缀在白皙开花的米粒内清晰可见。
色香味俱全,充满了食欲。
给自己盛了一碗,近距离了才发现,鱼肉已经煮成了小小的碎末,混在同样白嫩的米粒里,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吃上一口,秦深眯起了眼睛,沉睡了一夜的味蕾彻底被唤醒,这一碗粥是对饥肠辘辘的肠胃最好的慰藉。
佐粥的小菜做的相当精致又富有营养,一颗咸鸭蛋对半切开,蛋黄粉糯流油;整块的水豆腐淋上了特制的酱油,切碎的海米铺洒在上面;一碟金黄的肉松安安稳稳地待在豆腐旁边,肉松并没有捣得太脆,还带着颗粒感,与芝麻、碎海苔拌匀,秦深尝了一口,竟然带着一点点辣,他喜欢;除此之外,还有蜜汁小鱼干,寸长的小鱼晒干之后经过多重地腌制,成品吃起来又甜又干香,能够被大吃货白虎神君惦记着,并不是没有道理。
“电饭煲里还有包子,纯肉馅儿的。”秦静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秦深还听到了大点点的哼唧声,感觉不到熟悉的气息在身边,大点点睡了一会儿就不安地醒过来了,正在奶奶的怀里面嘤嘤哭,大包子脸上一双眼睛紧紧闭着,有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溢出来。
秦静轻轻拍着哄,孩子慢慢平复了下来,要是还哭,就要送到他爸爸怀里面。
秦深竖着耳朵听了会儿,确定孩子不哭了,揪着的心才松开。轻手轻脚地挪到电饭煲那儿,电饭煲插在墙壁边的一张茶几上,保温状态,揭开锅盖,白嫩宣软的四个大肉包子出现在眼前。
秦深激动到哭,幸好自己不是女的、不用亲自喂奶,不然休养期间饮食太惨了。
拿了两个大包子出来,秦深一口包子一口粥,吃得不亦乐乎,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是六娘打来的。
秦深接起来,吃着东西的嘴说话有些模糊,“干嘛?”
“老板,那个凌旦来了。”六娘看着大堂内正在发生的一幕,有些无语地说:“凌旦和宫凉是分开了十来年的兄弟,他们在大堂认亲了。”
人生真是充满了戏剧化,走遍大半个华夏、千方百计找不到的人,却在阴阳两隔之后相遇,令人唏嘘。
秦深就知道,来客栈的有缘人都是有故事的。
“给他们空间好好相处吧,时间也不多。”秦深问:“有给地府热线打过电话吗?”
“昨晚就打过了,接电话的客服老板你还认识。”
“我认识?”秦深将认识的鬼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经营客栈至今他见到的鬼很多,但能够称的上认识的并不多,脑海中蓦然闯入了一抹倩影……秦深笑得感慨万千,距离他刚刚营业开客栈竟然过了这么久了。“是小凉吧,她找到了她的公子了吗?”
“找到了。”六娘把小凉要求他们转告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