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张绮栎的脑子“嗡”的一声,脸色刷地白了,她猛地就要站起来。杨琏反应极快,死死地按住了她。
灌木丛发出响声,来人愕然回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步一顿,走到距离杨琏二十来步的地方,喝道:“哈哈,快出来吧,不然我手中利刃,可不管是谁!”
杨琏眸子发亮,看向张绮栎时,见她正一脸歉意。他摇摇头,按了按她那瘦弱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妄动。
“哼,怎么,要我去请你吗?”来人冷笑着,又道。
杨琏袖口一缩,突然手一抖,一个物件飞出,朝着那人飞去。
来人早有准备,身形一晃,躲过了杨琏的一击,此时,他更加确定密林中有人,只是,天色昏暗,他也不敢轻易进入。但杨琏的一击,令他判断出杨琏所在的位置。
来人一步一步,缓慢地朝着杨琏的所在移动,脚步声虽然很轻,却像闷雷一样,落在杨琏与张绮栎的心中。一旦让他靠近,后果不堪设想。
杨琏在张绮栎肩膀上重重一按,低声在她耳边喃喃细语,道:“记住,不要出来。等我!”
张绮栎耳朵被杨琏这么一吹,不免一愣,惊讶间,杨琏已经迈步走了出去。
杨琏越过灌木丛,他本来可以不出来,但他担心张绮栎受到伤害,在这一瞬间,是一种男人的本能和责任,让他走了出来。
那人眯起了眼睛,打量着杨琏,他知道,不可能只有杨琏一人,因为他发现了木簪,属于女人的木簪。
“她呢?”那人低声说道,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显得杀气十足,而且此人问的非常有技巧,让人难以捉摸他究竟看出了什么。
“你是谁?”杨琏不答反问,目光冷冷地看着此人,袖子里,还藏着一个木锥子。张绮栎睡着的时候,他用小刀削了两个,刚才射出去一个,现在还剩一个。虽然作用不大,却也聊胜于无。
来人愕然,杨琏不答反问,让他心中很是不爽,他冷笑一声,道:“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犟。”顿了一顿,又道:“里面的人听着,你若不出来,我就杀了他。”
杨琏哈哈一笑,十分镇定地道:“此地就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什么人?”说着,杨琏重重在地上踏了一脚,这是为自己壮胆,也是在震慑对方。
那人很不耐烦,挥挥手,正要说话,忽然,杨琏手一抬,木锥子激射而出,那人措不及防,正中手臂。木锥子虽然不足以杀死此人,但还是令那人肩膀一疼,手中的刀拿捏不稳,就要落地。
杨琏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休息了三个多时辰,体力恢复大半,见有了机会,双脚一蹬,突然冲出,一拳朝着那人打去。
那人反应极快,肩膀虽然受伤,短刀落在地上,但听见杨琏急促的脚步声,左手奋力劈出,手掌打在杨琏的肩膀上,有些吃不住劲。但杨琏不曾动摇,双拳一起砸出,正中那人脸颊。
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杨琏不敢怠慢,扑了上去,两人就像两个孩童一样,在地上翻滚扑打。杨琏虽然力气比不上此人,但这人受了伤,行动不便,力气也小了许多,与杨琏打起来,居然是平分秋色。
杨琏虽然力气不大,但身形足有八尺,手长脚长,他伸出手,死死地掐住那人的脖子。那人拼命抵抗,只是脚上受了伤,行动不便,又被杨琏抢了先手,一时落入下风。
呼吸声、翻滚声,在密林边响了起来。两人在地上翻滚,碎石割破了两人的肌肤,鲜血流了出来,但没有顾得上。这是生死之博,两人都用尽了力气,拼死搏杀。
终于,那人累极,手臂软软的落下。
杨琏大喜,他翻身立起,坐在那人身上,一双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那人眼睛圆睁,死死地看着杨琏,双手一点动静都没有。杨琏的力气也几乎要耗尽了,掐在那人脖子上,竟然没有几分力气。
杨琏心中一动,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正要坐起来,忽然,那人一抬手,一掌重重地打在杨琏的腰间。一瞬间,杨琏遭此重击,腰似乎要断了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倒在了一旁。
“竖子,早晚要你死。”那人低声咒骂。
杨琏身子斜着,倒在地上,半边身子麻痹,一点都不能动。此时他明白了,此人无比狡猾,故意隐藏了实力,等到自己放松了警惕,才发动了致命一击。但在得手之后,此人只是大骂,而没有动手,证明此人的确没有了力气。可惜呀,若不是身体有恙,他一定早就制服了此人,又岂会落入这等境地。
但杨琏不明白的是,此人一掌打出,为何有这么大的威力?半个身子都麻痹了。
那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半响后,他勉力坐了起来,双膝盘起,掌心朝天,在吐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