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云轻歌醒来的时候浑身没劲，整个人迷迷糊糊被吉祥照顾着。

吉祥给她喂了清粥，又替她擦拭了脸蛋，和身子。

到第三日，她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深沉的黑暗，知觉已经被抽离了般。

多次，她都在睁眸与阖眸之间徘徊。

眼皮很沉，总要阖上，她又怕最后看不见他就走了，所以偏要撑着。

系统机械声在耳畔没有感情地响起：“主人，你还有五个小时哦。”

“该死的系统！”她低咒了一声。

“主人，我之前跟你说可以提建议和要求哦。”

“我醒来后应该还是这样的脸和身体吧，别给我整个其他人……”

“主人放心，肯定是你原来的身体哦。”

就他们这种坑爹系统操作，她永远都放心不了。

她其实更想问，有没有办法和它们解除绑定，真正跟着自己的心走。

偏偏这该死的傻瓜系统好像听得见她此刻的心声一般：“主人，你想解除绑定也必须先完成我们系统的任务，现在你虽然帮助大反派登基，可是这书中的女主还没有除掉，这就是最大的任务。”

“你完成后，你可以自主选择解绑或者继续绑定完成任务哦。”

云轻歌：“……呵呵。”

到时候又变一套。

这系统的规矩一天换一个样，今天这么说，明天又是另一种说法了，她哪里还有什么反抗的余地，还不是任人宰割。

以前是任务小白当然不知道这些，可如今她早已看穿了这系统的尿性，都懒得去反驳了。

“主人，你放心，我要是说谎，我就是小狗。”

云轻歌：“……”

一只猫用狗来发毒誓，是有多大的仇恨呢。

她费力地睁开眸子，睁眸的刹那就被夜非墨那只温暖至极的大手握住了。

“轻歌……”

她第一次在男人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许哽咽。

她扯了扯唇角本是想给他一个安慰式的笑容，可她发现她根本笑不出来。

恰在此时，顾思如匆匆忙忙走入了寝殿中，看见塌上那已经看上去了无生气的人一眼，她竟是觉得窒息。

她走至夜非墨的身侧，看着这个养大的儿子一夜之间憔悴了些许，她就心疼。

“轻歌，小轻歌。”

云轻歌看着他们，心头很难受，似乎连呼吸都是疼的。

她懂，她都明白。

可此刻，她连开口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太医呢，太医你还愣着做什么，过来……”顾思如似是还不肯死心，转头立刻大叫了一声，脸上焦灼万分。

夜非墨嘶哑的声音却阻止了顾思如的吩咐：“不必了，太医已经看过了，已经……不可能了。”

顾思如呆立在原地，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儿子。

他们……真的再无办法了吗？

夜非墨用力握住了云轻歌的手，这般做法对云轻歌来说也是枉然，不过一会儿，他感觉到握在手心的小手渐渐失去了温度……

……

云轻歌感觉到自己陷入了很长的一段黑暗，她在这条黑暗的甬道里一直奔跑一直奔跑，却始终看不见尽头。

不知奔跑了多久，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束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