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神色可比云轻歌肃穆多了,他的语气一深:“黑袍人。吕凰已经被人中伤,而我怀疑那黑袍人对你和孩子不利,才赶了回来。”
他解释的这么清楚,云轻歌自然也不会怀疑。
她往他身后看了好几次,问:“吕凰呢?”
那人明显怔了一下,神情有些闪烁,连看着她的眼神的勇气都没有。
云轻歌凑到他的面前,语气深沉:“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因为你把她丢在了南玄?”
“……她有伤,不适合长途奔波,将她留在南玄是最好的。”
“最好?”云轻歌忽然有点同情吕凰。
这男人心底根本没有过吕凰,而且从他送回来的信上看,吕凰中毒和受伤都是因为他。
夜无寐也太不懂怜香惜玉。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阿墨已经醒来了,你又何必火急火燎地赶回来?”
“他醒来了?”他神色怔了一下,抬起头,目光深处多了一分无奈。
看来,日后不论什么事,都不需要他太过插手。
从一开始的偏执,到现在的执意守护,他从来没想过该去放弃。
可是于她而言,他所作的一切反倒是更像是负担。
云轻歌说:“他醒来了,天焱出征北玄的消息,你一定也听了吧?剩下的,你不用担心,你回去好好照顾吕凰,亦或者把她接回来。”
“我会派人去接。”
“她为你受伤中毒,你可得好好安抚人家,毕竟人家只是个姑娘家。”
夜无寐心底却十分不是滋味,低声说:“又不是我让她非嫁给我。”
“喂,你这话有点不负责任。”
“刚刚可疑人就在皇宫里,你小心为好。”夜无寐明智地转移话题,刚要再劝说一番,却听见门口传来了动静。
云轻歌心咯噔了两下,连拖带推地把夜无寐往窗的方向推。
“赶紧走,我家阿墨回来了。”
夜无寐:“……”
搞得他像奸.夫似的。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也只是在向她说明新的消息。
云轻歌看他还愣着,殿门已经被人推开,她急得踩了他一脚。
这一脚丫子下来,可是真的疼。
夜无寐蹙着眉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但看懂了她的意思,转身就掠出了窗。
云轻歌现在特别怕夜无寐出现在她的屋中,尤其是让夜非墨知道……矛盾是完全不可调和。
这时,夜非墨已经走近了。
“站在窗边做什么?”
“啊,哦,刚刚有可疑人,我就在四处查看。”云轻歌回过头来,向着走近的男人扬起一抹微笑。
夜非墨锐利的视线环顾了一圈四周,略带深意地重复了三个字:“可疑人?”
“嗯嗯。”某女像是肯定般地点头,差点想表达自己的认真态度要竖起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
“夜无寐吗?”
云轻歌:“……”
他是狗鼻子吗,怎么这么清楚?还这么准确!
“轻歌,他来做什么?”
云轻歌扶额,看着他那如刀似的眸光,只能小声把事情来龙去路解释清楚。
她已经把事情告诉了他,听罢这话的男人眉心蹙起,来到了小木床边。
夜君羡正啃着小拳头,睡得安稳。
“他这话意思是,黑袍人很有可能已经潜入到皇宫里,随时对你、我和儿子不利。”云轻歌跟上夜非墨的脚步,拉过他的手。
“是,皇宫里一定有奸细。”
云轻歌点头,“要细查。”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就掩藏在某.处,怕也是故意等待着他们上钩。
偷书这事儿就已经看出来了,故意埋伏的。
……
夜无寐离开皇宫后,回头再看了一眼这灯火辉煌的皇宫,眸底漾开一抹凉意。
“王爷,咱们要去把王妃接回来吗?”
也不知道王爷心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是他,他一定会担心自己的媳妇。
可王爷呢,一点都不在意。
皇后娘娘有陛下,根本不需要王爷过多的关心,现在真正需要关心的明明就是王妃。
夜无寐经下属的提醒,回过神来,点头,“派人去把王妃接回。”
“是。”
“小心行事,不要惊动太多人。她现在有伤在身,怕有心之人想对她不利。”
“是,属下这就办。”
夜无寐抬起头看着逐渐落下的夜色,神色惆怅。
黑袍人一日不除,一日无法解决这事情。
夜非墨若真的死了,于私,他是高兴的。但这江山怎么办?夜非墨的妻儿怎么办?
他收回目光正要抬步走人,忽然被人唤住。
“王爷,我们陛下召见您。”
可不就是宫中的宫人。
夜无寐讶然,“见本王?”
返回皇宫书房,夜无寐脸色略带不好。
“寻我有事?”他先开了口,当然,声音不是很客气。
夜非墨也不想计较他的态度问题,在对待云轻歌的事情上,他和自己是一条心。
他说:“有件事需要让你知道。”
夜无寐挑了挑眉。
他抽出了遗诏,递给了夜无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