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我何时骗过你?”
“你丫的就是个大骗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夜非墨哭笑不得地扶额。
原来在媳妇的心里,他已经被冠上了大骗子的帽子。
“既然这样,我要那个假夜非墨,你必须要淡定点,我把他留在身边,你不许随便把人赶走。”
他原本缓和的脸色瞬间冰冷下来。
这丫头还真是会给他找麻烦。
如果一定要把人留下来……
他的眼眸瞬息半眯看她。
“你……你瞪我干嘛?”云轻歌微微往旁边挪,想让开他的怀抱。
结果,人就被他更紧地锁在了怀里。
头顶传来他冷冷地哼声,“想让我睁只眼闭只眼看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
云轻歌:“……”
这话……从何说起啊大哥?
她有点莫名其妙,还有点哭笑不得。
“不可能!”他狠狠地说了一句。
云轻歌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阿墨,不是,我留他在身边,没有别的意思。再说,你不想变回你原本的模样吗?”
他眸光闪了闪。
“我也不傻,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点事情。换脸术,这东西我在巫书上看过。”
他怔了一下。
是啊,他忘记了,云轻歌是看过巫书的。
“现在,你可以给我说实话了吗?你去过巫族对不对?你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巫族里对不对?”
他沉沉地看着她。
有些事,他无法承认,因为……
“轻歌,等你真的寻到了巫族的路口,你便会知道所有的事情。”
云轻歌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为什么?”
“这是我与巫族族长打的赌。”
打赌?
呵!
这男人可真是长能耐了,会用打赌这种说法,那就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云轻歌揪着他衣襟的手指一根一根放开,缓缓叹了一声:“你永远都是如此。”
这男人的傲娇固执的性子,怕也是改不了了。
男人将她的手握住,感受到她掌心里那暖意,心情突然有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轻歌,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担心。”
自从他出现开始,总是在给她道歉,一遍又一遍。
云轻歌听得简直麻木了。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这世界都和平了。
她甩开他的手,“好了,你去陪小羡,说好了,别阻止我,偷偷跟着我,分开两路走!”
他脸色黑了。
好似看出他的不满,她立刻又强调了一句:“否则,就别跟着我。”
夜非墨眼神凌厉又危险,偏偏拿她无可奈何。谁让现在他是理亏的一方呢?
“好。”他咬牙切齿地说了一个字,“我带着小羡跟你分开走!”
他起身,大步走了。
出门时,特地将门用力阖上,仿佛在昭示他的怒气。
云轻歌瞥向门口,暗暗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点想笑。
现在看着某人生气苦恼的样子,她就特别想笑。
再次走到窗边,对面那抹黑影依然挺立在屋檐上。
她微微一笑,抬起手向着那抹黑影招了招手。
这招引蛇出洞……
希望这次有效果。
对面屋顶的人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他似乎有点忌惮夜非墨。
云轻歌暂时也没有强求他非得飞上来,而是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转而回到床榻上躺下。
明日,这男人必然还会跟随着她离开。
她有的是耐心,尤其是在护夫这件事情上。
她翻过身来,扯过被褥盖住了脑袋。
隔壁屋。
夜非墨回到屋中,夜君羡立刻从床沿边跳下,迎上他。
“师父,我母后她……怎么样了?”
“她睡下了。”
“可是……刚刚我看见对面的屋顶上那个怪蜀黍还在耶。”夜君羡边说边拉过男人的大手,凑到了窗边,抬起小手指着对面屋顶。
确实,那抹高大的黑影依然立于屋顶之上,夜风吹拂着他的发丝,远远看去,让夜君羡恍惚以为是自己的亲爹。
他见过亲爹的画像。
所以当初一开始看见身边的师父时,总是一个劲强调想看师父的脸。
如今……
师父还是师父,师父是他亲爹,但却不是画像上的模样——虽然他没见过。
“明日要跟你母后分开行动。”
“哎?为什么啊?”
“你母后自有打算。”
夜君羡抱着手臂,一张小脸肃穆万分地看着夜非墨,“师父,你放心?”
“……”放心?夜非墨当然不放心。
夜君羡又强调:“既然不放心,是不是该让我母后跟我们一道走?”
男人轻轻摇头。
“小羡,有些事你不懂,既然你母后吩咐……”
“啊!”忽然,夜君羡瞥向了窗外,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