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土楼除了第五层,安静的吓人,几乎没有人说话,半夜胖子在床缝里仔细的看了几圈,我已经吩咐完明天的事情,很快睡着了。
事情想清楚了就是很简单的,明天早上,等响墩先出去社交一圈,了解一下这栋土楼大概情况,再做决定了。
睡梦中,我再次梦到了敲门的声音,梦中的我冷静的看着那道门,无论门外是什么,我已经坦然接受。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早早的醒了过来,贾咳子已经从饭厅把每个人的早饭都带了回来,热腾腾的面线糊、润饼菜、满煎糕、花生汤、牛肉羹、碗糕、麻圆。在土楼的中间天井里,就是大堂和饭厅所在,听说有很多游客来了之后会留下来做一段时间义工,所以这里的菜式很丰富。
其他人还没有醒,贾咳子默默的小声的吃着,呆呆的看着桌子。
我父亲是一个不太说话的人,小时候,家里每次吃饭,父亲都是沉默的吃着,看着桌子,似乎有满腹心思。我很熟悉这种气氛。
我在他面前坐下来,他推了一盆糊过来,“你们浙江人,应该爱吃这个。”
我吃了一口,长久以来,对于福建的早饭非常熟悉,没有什么爱吃不爱吃的,但我也懒的解释了。看了看手机,其他人大概还要一个小时才会醒,贾咳子继续呆呆的吃着自己的早饭,我看着他,没有开口问任何的问题。
普通人的苦在绝对对比上,也许远不如我的凄难,但苦难这种东西,永远只对自己而言才能真正感知,所以别小看任何人的辛苦。人心个个不同,各有各的苦法。
吃了一会儿,他忽然抬头看我:“下棋么?”
我摇头,放在之前,这样的提议我会很好奇,但如今我不想做的事情,会简单的拒绝。
贾咳子一个人默默的开始剃胡子,他早上没有结巴,讲话讲的很慢,也是接受了一切的人了吧我想。他答应来的时候,刚送走了老父亲,父子两个人,一辈子都在铁道上,两个人都是耳朵好,做听轨的,找铁道的断点和判断火车的情况。所以贾咳子的小名叫做1435,他的微信名字也是1435。
两根铁轨永远能看得见对方,但是触碰不到对方,永远在一起,永远又不在一起。
贾咳子是故意伤人入狱的,具体我不了解发生了什么,我对于有故事的人敬而远之,我自己的故事,还没有结局呢。
慢慢几个人陆续醒来,响墩出去晃了一圈,回来就告诉我们,这个楼没有昨晚来的时候看的那么高,一共五层,昨晚我们以为的五层,是四层。
在四层和五层之间,还有半层,但是这半层不知道是结构问题,还是在装修,是进不去的。
很明确的时间推断,最早来的人在五层,也就是小花的整只救援队伍就在五层,但是按服务员的说法,这只队伍进到土楼里之后,就闭门不出,甚至连灯都不开,所以我们昨天把四楼当成了五楼。
按照我的理解,小花非常习惯的把所有的窗户全部用黑布蒙了起来,这是他的习惯,小花年轻的时候,有个外号叫做黑灯笼,做事情别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来龙去脉。
而四楼则完全不同,每天人来人往,似乎住着另外一群队伍,这群人对于五楼保持一种克制,但明显不是普通游客,穿着打扮什么人都有,响墩给我看了看他用手机拍的一些照片。我看了几张,就知道这是一只大喇嘛队,都是四处找来的熟手,看样子,四楼住着一个大老板。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人的照片,这个人在人群中,显然已经看到了响墩在偷拍,看着偷拍镜头,是一个极其清秀的二十多岁的青年,非常面熟,我放大这张照片,现在的手机摄像头真的厉害,放大之后,我看到了,在这个青年的脖子上,带着一枚铜钱项链。
“响墩你已经被发现了,小白,换你去。”我把照片递给白昊天:“你注意一下这个人,去四楼看看,夹喇嘛的筷子是哪家的老板,为什么也在这里。”
第一百三十四章
整个一个上午,我都在看几个人在外面偷拍回来的照片,我在墙壁上贴了一张报纸,把这些照片一张一张贴成一个环形,我了解整个土楼的细节。我发现很多人都是道上有点小名气的,四楼的老板估计很有钱。
那个青年的照片,白昊天拍了很多,我全部在墙壁上排开,仔细的看,眉宇间,真的很像一个人。
我眯起眼睛,觉得有些意外,好久了,这个人走了多久了。怎么会忽然出现。我一开始觉得是不是因为铜钱我产生了暗示。但仔细看了很久,我发现不是。
那枚铜钱,我非常确定,就是之前的那个人带的那种,这种铜钱非常稀少,一般不会是巧合。
我看向白昊天,“这个人你有没有打听到?”
白昊天摇头:“我忽然上去打听,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胖子在边上也看着照片,看了看我:“是不是哦?”
白昊天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胖子勾住她的脖子,对她语重心长道:“你去换个超短裙,然后拿个手机,让这个哥们去给你拍照,拍了之后呢,谢谢他,然后加个微信,半夜在被窝里撩一下,看看这个人是谁。”
白昊天看了看自己的腿:“我换超短裙人家也不会给我加微信的。”
胖子说道:“相信我,你看这个男的,平时肯定很多女朋友,现在在荒郊野外的,也好多时间了,你化个妆就是天仙了。”
白昊天看着我,脸红了,顿了半天,说道:“我不能背叛小三爷。”
胖子看了看我,指着我,指着她,我摸了摸白昊天的头:“好好说话,说人话。”
胖子就对白昊天道:“腿这种东西,不值钱,让别人看看不算背叛,你看这大街上姑娘们穿的,那叫做风景。”我对胖子说你别难为她,白昊天一看就是一个不喜欢穿裙子的女孩子。胖子就道:“你啥意思,你让我穿超短裙是吧,也行,你有准备超短裙我就穿去试试,如果被人认出来,你别怪我。”
我摸着下巴,其实已经没有用了,因为所有的照片上,那个青年都看着镜头,这是一个极端警觉的人,不是省油的灯。
我们几个人坐下来商量,我指着墙壁就说道:“消息里说,那个墓的入口是一个喊泉,喊泉就是平时是干的,一喊就有泉水涌,应该是在附近的山里,没有水,入口应该是小型的缝隙,小花现在是夜行动物肯定,半夜才会出去,我们下午所有人睡觉,晚上大家打起精神,他们出发的时候,我们跟上去,记得小花非常谨慎,我们不能从土楼里跟着走,到晚上八点,我们去四周,散在附近的农家乐里,看到他们人出来了,不打手电,只跟着他们手电光,我们只需要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大概走到了那片区域停下来。不跟到泉口,否则肯定会被发现。”
所有人点头,“进到山里没有信号,小花他们不用对讲机,会被劫持信号,所以他们肯定用蝙蝠哨子沟通,我听说刘丧也在队伍里,一直跟着不肯走,所以我们之间不能有任何的沟通,所有人要注意安全,漆黑爬山很危险。”
“如果是有钱我就搞几台夜视仪了,但是现在只能靠脑补,大家加油。”
吩咐完了之后,大家各自躺下睡觉,到了6点多,迷迷糊糊的醒来,所有人四散出酒店,我找了附近一个台球厅,和当地人打起来台球。因为已经会说几句福建话,我还和小伙子聊天,发现我会的好像不是福建化,我还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一直打到台球厅打烊,胖子给我发了消息,已经半夜三点了,没有小花的人从土楼里出来。
再等就天亮了,我觉得奇怪,想了想,觉得不对,难道五楼是个幌子,四楼的人,才是小花的人?
但是我没有看到小花手下那几个标志性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