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1 / 2)

末末乖乖听话,简单收拾几件衣服,李盼娣想要帮她提着,她固执地摇头。

李盼娣轻轻叹了口气,打开门,其他人都站在门口,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发生争执的声音,就这么出来了。

孙柔佳看到闺女肯出来了,刚要上前握住她的手,却不想末末退后几步躲在李盼娣身后。

李盼娣看着明显有点受伤的孙柔佳,轻声解释,“我将末末带回我们家住些日子吧。”

孙柔佳心里万分不舍,“去多少天?”

“等她好了,就送她回来。”李盼娣拽住她的胳膊,靠近她耳边低声道,“给孩子喘口气。你不能把庄洁骂你的话,再施加到孩子身上。”

孙柔佳眼泪汹涌而出,看着女儿这么躲闪自己,她心里自然是万分痛苦的。

末白跟着一块劝,“妈,让妹妹去二伯母家住些日子吧。姑娘家总是有许多话说的。”

孙柔佳手捂着半张脸,万般无耐,只能挥了挥,任由李盼娣将她女儿带走。

等人走了,孙柔佳还是不能回神,“你妹妹是不是恨我了?”

末白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宽慰她,“没事的。我们是一家人,妹妹不会记恨你的。”

另一边,末末上了车,安静地坐在后面。

许同林开的是夏利,没有空调,停在小区楼下,照了这么一会儿,垫子都冒火。

坐在上面,李盼娣隔着衣料都觉得烫。可末末却丝毫没有反应,一直望着外面匆匆退后的行道树。

许同林看了后视镜,跟李盼娣的视线撞在一块,心照不宣地担忧起来。

到了家,李盼娣让许同林去工作。

苗翠花没有出去,看到末末拎着行礼进来,整个人消瘦得不像话,责备起来,“你妈也真是的。不就谈个对象吗?至于这么逼你吗?想当年我这个岁数,已经跟你爷爷定下来了。”

末末手被奶奶握着,抿着唇,一声也不吭,神色焦灼不安。

李盼娣让冯大姐给末末准备一些好消化的粥。

李盼娣给末末找了新毛巾和洗漱用品,将她从奶奶手中抢过来,“妈,让末末要去洗澡吧,她几天没洗澡了。”

苗翠花果然担忧起来,连连催促,“那快去洗。这么热的天,你也受得了。”

末末默默进了洗手间,李盼娣担心苗翠花跟孙柔佳一样给孩子压力,“妈,末末心情不好,我想跟她单独聊聊,你去小区乘凉吧,别待在家里了。”

苗翠花拿着蒲扇站起来,“哎,你也嫌我唠叨了。”

李盼娣无奈地笑了笑,“妈,没有。我怎么会嫌您唠叨呢。”

苗翠花摆了摆蒲扇离开了。

李盼娣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末末洗完澡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

李盼娣给她倒了杯开水,水温很烫,她放在茶几上放凉,“末末,我让你长丽姐待在家里给你复习功课吧。她成绩不错,应该能帮到你。”

末末坐在右侧沙发上,手上动作顿住,“二伯母,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学。”

“那你想做什么?”李盼娣双腿交叠,好整以暇看着她。

末末动了动嘴唇,单手抚脸,“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二伯母,我不想上学,上学真的很累很累。我脑子里什么东西都学不进去。”

李盼娣是个过来人。当初她被成浩伟退婚的时候,也是经历过一番痛苦的挣扎的。

但是她自小受过的苦比较多,这种心灵上的苦反而不怎么明显,一个晚上,她就挺过来了。

末末不一样,她自小条件就不差,孙柔佳又是如珠如宝疼她到大,她没有经历过生活的艰难,也不懂得赚钱的辛苦。

被人羞辱,初恋被亲人生生掐断,她觉得天都塌了,很明显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

李盼娣不是个急性子,高考是许多人的一条出路,但是高考又不是只有一次,心态不好,逼着学也学不进去,她淡淡地道,“那你先跟着你亚琴姐和长丽姐一起干活吧。不上学,你总要先学会养自己。”

末末惊讶抬头,“我妈不同意的。”

李盼娣摆了摆手,“你先别管你妈,先顾好你自己。按照你自己的意愿来做。”

末末咬着唇,对上她鼓励般的眼神,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轻轻点了下头。

第二天,末末就被安排跟亚琴和长丽一起上班。

孙柔佳得知后,又是一通闹,“末末还要学习呢?你不是让亚琴和长丽给她补习吗?怎么跑去打工了?”

李盼娣也来了气,“学习,学习,你就只知道学习吗?你没看到她很伤心吗?庄洁打电话骂你,你就不能骂回去吗?为什么要把她的话重复一遍给你女儿听?你总说你疼她,我怎么觉得你是她仇人呢?”

孙柔佳双手捂脸,“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说。但是庄洁说得也没错啊。她小小年纪不知道学习,居然早恋。成宇然还在我们小区租了间房子,末末天天去找他。我是怕末末也会走我的老路。我受过的苦不想她再受了。”

李盼娣心中的震惊不比孙柔佳。这成宇然该不会是下一个许同森吧?

李盼娣不了解成宇然没法判断成宇然是不是故意的。她直截了当地开口,“当初婆婆想要分开你和三弟,断绝母子关系都没成功,可见陷入爱情的人是听不进话的。你应该循序渐进,不能直接命令。”

这话勾起孙柔佳尘封已久的记忆。是啊,那时许同森宁肯断绝母子关系也要跟她在一起,她觉得自己找到了依靠。可谁成想,她竟会以离婚收场呢。

李盼娣似乎没有顾虑到她的面子,咄咄逼人起来,“你的婚姻没有任何可供她借鉴之处。你听我的,让她在外面吃吃苦头。她就会发现,爱情不能当饭吃。你也不许接济她。让她好好体验生活。”

孙柔佳皱紧眉头,“她一直打工,学习怎么办?明年可就要参加高考了?”

李盼娣淡淡回她,“高考又不是只有一次,明年不行,就后年。反正她还年轻。”

孙柔佳咬着唇,心里再不愿,也只能这样了。

因为李盼娣的授意,三个孩子并没有得到特殊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