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允许你想办法保护他,行了吧?记住,低调。越高调,越会引人注意,越会惹麻烦。对于他的初期发展,很不利。”
“跟您去听戏吃糖,就低调啦?”
“当然,我低调嘛~他比你乖多啦~”
“您今儿这样,人再陪你玩就是圣人!”
“哎~那就是个圣人!小夏(夏部长)说啊,他就挺佩服我的,我叫,他一准儿来。”
“啥?”
郑老又呷了一口茶,慢悠悠钓孙子,看孙子着急的样儿,心里痛快极了。“你回来之前啊,小夏还担心他,给他说好话来着。讲,他跟萌萌那个丫头说,很佩服我。因为我是从旧社会四亿人里,走到现在的,我能力一定很好,眼光也很好,所以乐意陪我玩儿。怎么样?”
郑熙行红果果地翻了个大白眼!
老爷子微笑地望向孙子:“怎么样?想好怎么跟你爸妈说了吗?”
“说……说什么?”
“认真出柜啊,告诉他们,他们的怂货儿子,看上人家好孩子啦,可惜呢,人家孩子正经人,奋发向上啊,根本不知道他那点坏心思。”
“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什么我?我闲着没事儿见你身边的男孩儿?你大伯闲着没事儿把他领回家里来?你这回回来这么痛快,又不肯见人,又护着人,进退失据,当我傻,看不出来?以为我封建专制?要棒打鸳鸯?哦,鸳鸳。”
郑熙行哭笑不得:“您这思想,也太开放了吧?”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哎~什么没见过?就值当这么大惊小怪的?能别把你爷爷想象成村口蹲着墙根儿抽着烟袋锅子,不给女人上桌吃饭的王二大爷么?”
郑熙行怀疑地看了看祖父。
“因人而异。我孙子要跟刚才那几个惹祸精似的,我就把他们打断了腿放家里养着,别说男的,女的都不让他自己找!我挑人,让他们结婚,生孩子,生出来我找人专职教!你么,”郑老哼唧了一声,“脑子还算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的又是什么。如果你能处理好这件事情,我们不会拦。如果出了差池,打断腿,放家里,我养你!听明白了?”
“嗯。”就直说您拿我没办法不就得了?承认事实有这么难么?
“不要让我失望。那个宁宁呢,人家没有你,日子照顾过得好,前程远大,我这话放在这里了。你……不许用非常规手段,不许触犯法律道德,不许……”
“我舍不得,行了吧?您怎么看出来了?”
“呵呵,你今天的傻劲儿快赶上魏家小三儿了,我还能看不出来?你这出去几个月,倒比去年更上心了,怎么回事啊?距离产生美哦。”
郑熙行举手投降:“一、我真没想好要不要拖他下水,二、不用试探了,我心里有数,三、我没想毁了他,四、当人爷爷的,对亲孙子不要这么多心眼啊,当个糊涂的老人家就很好。”
“我要糊涂了,全家去死。”
祖孙俩斗了一回嘴,郑老最后问了一句:“你不改了?”
“咱是祖孙,别学宝黛。”
“呸!”
过了一阵,郑老没忍住好奇心:“说说呗,我都这么开明了,你还没讲讲心路历程呐!”
“哦,我挺欣赏他的。”
“就这?”
“然后我决定离远一点,免得犯错误。回来发现,距离完全不是问题。”
“完啦?”
“要不说说您跟我奶奶年轻时是怎么看对眼的呗?”
“你都说是看对眼了,那就是看对眼了啊。”
“那你还问我?猎奇啊您?”
郑老悠悠地道:“我没遇着过要接受自己孙子正式出柜这种事儿,先适应一下。”
郑熙行:……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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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祖孙在和谐谈话,那边夏萌萌和她妈妈、妹妹忙前忙后布置客房:“我就说了,给宁宁就布置一间房间嘛。我一直想要个弟弟来着,现在可如愿了。哎,宁宁,听说你今天可威风啦?”
越宁惊道:“你知道?怎么知道的?”
夏萌萌下巴一扬:“刚才你去洗澡的时候啊,我跟爸爸通了电话,爸爸都跟我交待了。”这种跟父母真平等的地位,以前她是没有的,这让她的心情特别好。父母蹲下身来的平视,与自己站直了的平视,有着本质的区别。
“哦。”
“别这样,不要担心,爸爸说,过河拆桥是不好的,你以后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啦。他们怎么也得投桃报李吧?”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声。
越宁摸摸头:“还是得靠自己呢,节后再给王敏招几个助手吧。”
夏萌萌哀嚎一声:“你杀了我吧!”
夏妈妈抱出一床鸭绒被来:“去去去,耍宝到一边去,蓓蓓,来,帮我铺床。”
夏萌萌站到一边,打了个哈欠:“哎,对了,忘了说了,给胡老师的年货什么的,今天我都寄出去啦,你连你写的信,也夹里面了。我有添一封信,告诉她我在监督你一日三餐,能够保证七小时睡眠,让她不用担心。”
夏蓓蓓掸掸床单,奇道:“胡老师是?”
“就是跟你说的那个可好可好的老师啊,她九月份要过来进修呢。”
夏蓓蓓道:“师范大学?他们的旧校舍还没有翻新吧好像,住得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