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按谢大人说的去做吧。”老仆叹笑道,“知道你是为了大人好。但你想想,大人这么久没回家,一回来定然是想看到一切如故。这家具摆设,还是按原来的布置,不要动的好。”
沈搏空想了想,似乎也是那么回事儿。少年的脾气真是来得快去的也快,他转眼便将方才的不悦抛在了脑后,咋呼着去后面叫人来帮他一起搬桌子、挪椅子了。
谢琻看着少年的背影像一头健硕的小豹子,转眼儿消失在了垂花门后,不禁笑了下。他随即转身,扶着老仆进屋坐下,又将自己搬来的那盆花放在了窗台之上。
赤红威武的菊花珍品“帅旗”如今并不在花季,但一株花枝却生得是挺拔碧翠,生机盎然,不难想象若到了金秋之时定将再开出满眼夺目的艳色。
谢琻手指轻抚花梢,想着未来秋日的盛景,目光不禁渐渐柔和了起来。
老仆看着他的动作,又看看那盆花,不由得叹道:“还记得当年大人走时,满脸的都是不舍得,可最终还是狠了狠心将这花送回了花铺……连满园的白木香都让人铲了去。他是不愿意因自己不在,糟蹋了这些花草啊。”
“是。”谢琻含笑,低低应了声,“良青是最温柔的脾性,一花一木都不愿辜负。”
他顿了顿,举目望向了窗外的风景。透过窗子可见此时正有下人们忙碌着翻土栽种,将一株株鲜嫩的花木重新移植回空荡荡的院中。
“但如今他要回来了,我必会将那曾经的风景,全部还给他。”
老仆心中感慨,叹道:“大人回来时,再看到这满园的春色,定然会十分感动……只是不知——唉——不知大人走到哪里了?怎么也没个音讯?”
几个月前,正宁帝起复沈梒的消息不胫而走,又闹得满城议论纷纷。
当年沈梒因“达日阿赤之变”而落罪,最后落了个遣返回乡的下场,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地里幸灾乐祸。可这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沈梒回乡才刚两年,正宁帝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迎回这位曾经的老师,足见新帝对沈梒的重视。又是曾经的帝师,又是闻名天下的才子,沈梒这次返京,必能登上必之前更高的高峰。
或许是为了免遭非议,沈梒此次返京悄无声息的,谁也没知会。连谢琻和老仆等人,都不知道他走到了哪里。
谢琻心中也是十分焦灼,日也盼、夜也盼,恨不得明天一睁眼就能看到思念了两年的人。可是他也知道,光着急也是无用,此时只好宽慰老仆道:“您别急,算算日子,这几日也该到了。这几天家里还缺什么,您都尽管知会我,或者是让搏空那孩子来谢府跑一趟,需要的东西千万别短了。”
老仆连连应着,又不禁叹道:“唉,这两年若不是谢大人您,沈宅或许早已败落,那还能是如今的模样……”
“怎么又说起了这种客套话?”谢琻笑了笑,他的目光转过那熟悉的床榻、桌椅、书架和窗楹,眼波下是满满的宁静和温柔,“这里,也是我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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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天见面……
沈搏空:哼!你这个不会疼人的糙汉子、大猪蹄子!╭(╯^╰)╮
谢大人:切,我会不会疼人还能让你小子知道?(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