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气场,仿佛还滞留在这片空间里。
所有人都缄口不语,鸦雀无声。
傅廷川背对着姜窕,跟她第一天给他化妆那次一样,安安分分坐那。
他肩背宽厚,像是一堵足够遮风挡雨的墙。
他是在维护她吗?还是帮她化解尴尬?可能是刚刚太激动,姜窕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她在想,要不要和傅廷川说一声感谢呢,但是看起来,男人似乎没什么再想和她讲话的意图。
她盯着傅廷川愣神,只见他拿出了手机,大拇指前后左右地按着,大概在打字。
男人的衬衣袖口宛高了一截,露出扎实的小臂。肌肉脉络清晰。
她回味起他把梳子硬塞到她手中的时候,力道真的蛮大的,根本不允许别人抗拒。
接下去的几分钟,两人之间毫无互动。
姜窕决定放宽心,他不言,那她就不语好了,很多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尊重和约定,她要把对他的谢意,当做今后工作的动力。她必须、也应当接受当下的安排,万物皆有因,也许,这正是命运的指示。
但是,下一刻,傅廷川倏然举臂,抬高了手机,超出肩膀一些。
他仍旧背对她,一言不发,连后脑勺都显得闷闷的。
但那面不大的屏幕,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姜窕跟前。
男人在手机备忘录里输了一行字,而这几个字,就这样,简单直接地,纷纷跑进她眼底:
“记得打狂犬疫苗。”
☆、第十章
“祖宗诶,你到底要干嘛……”
“你打算把一个定.时.炸.弹安在身边?”
“你精虫上脑了?那是人干的事?”
“你为你的老二多考虑考虑可以啊?老这样它很累得啊。”
……
徐彻跟在傅廷川后面,絮絮叨叨的,一道进了客房。
前面的男人半天不吐一个字,脱掉外套,便开始在房间里前后左右、弯腰举目地走,像是在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你在听我说话吗!”
傅廷川显然充耳不闻,自顾自唤起来:“咪咪,咪咪。”
声调平直,像在喊魂。
“……咪咪是谁?”
男人回身,眼光淡然:“我养的猫。”
“你养了猫?”
“嗯。”
“你他妈还养了猫?”徐彻气得牙痒痒,特想冲过去揪他领口,晃掉这家伙满脑子的浆糊:“哪来的猫!你他妈的把猫养这?你还在拍戏呢你养毛猫啊。”
傅廷川目不斜视,走向卫生间:“昨晚捡的。”
“你怎么不捡个人回来!”徐彻尾随他走到马桶边,像个老妈子追着孩子骂一样:“我忘了,你下午刚捡了个人,你说你这两天尽干些啥了?”
“助人为乐。”傅廷川总算找到了那只小白猫,它躲在马桶和墙壁的卡角下边。
好像只有这里,才能让它有安全感一点。
男人蹲下.身,小心地把它抱起来,他偏头回答徐彻:“还有,助猫为乐。”
突然腾空到很高的地方,小生灵总归有些紧张,两只爪子登时攀到男人衬衣上,刺进肌肤,微微的疼。
傅廷川倒也没在意,揉了揉它头,单手托住,走回写字台。
徐助理又跟出去。
就这么,像条大尾巴狗一样,被傅廷川遛来遛去……然而他还不自知。
傅廷川将小猫放到书桌上,一只手不太用力地按住,防止它乱跑;另一只手扯下一张写满铅笔字的信笺纸,回身交给徐彻。
“你准备下。”他漫不经心地吩咐。
“什么玩意儿?”徐彻接过去,凑近鼻尖详看。
……
“1,猫粮,猫罐头,猫零食;
2,猫厕,猫砂;
3,食盆,防滑,两个;
4,羊奶粉,奶糕,营养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