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姐儿只得点了点头。
若不是这里风气开放,圆姐儿都以为湘姐儿这是在外头有什么呢,这里比不上圆姐儿所知道的古代世界,盲婚哑嫁,不少看上了眼的,若是双方父母也同意,也会有不少名目带着两人出去相处来着....
所以圆姐儿的想象也就是纯想象罢了。
也不知道杜氏是怎么和李氏说的,只知道有一回夜里圆姐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一边的小声啜泣声。
本来还睡意朦胧,一下就醒了,半天才看着黑暗反应过来,扭头看过去,只见湘姐儿缩在被窝里压抑的哭泣。
原本还有些小心眼的圆姐儿顿时就心软了,这时候的湘姐儿看起来...既脆弱又可怜....
“大堂姐?”
圆姐儿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后者听着,猛地抬起头来,即便夜里很是黑暗,可是两人离得近,一双红彤彤,带着几分怒气而瞪圆的双眼直直的朝自己看来,大半夜的,圆姐儿可不就被吓了一跳。
“湘姐儿?”
圆姐儿咽了咽口水,小声的叫道,后者却是幽幽的看了一眼圆姐儿,只背过身去,不理。
圆姐儿碰了壁也不在意,只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别的,一会儿功夫又睡了过去...
在家里不用上学,不用担心课业没有完成,日子还是过得极快的。
眨眼就是年三十了,这一天作为还是孩子的圆姐儿来说还是很开心的,有漂亮的新衣裳,还有长辈给的压岁钱,圆姐儿和康哥儿整日都笑眯眯的,就连盼哥儿小小年纪也知晓过年的好,跟在康哥儿和圆姐儿后头整日整日的转悠...咧着嘴,就没合拢过。
要说唯一兴致恹恹的也就是湘姐儿了,自从那次之后湘姐儿对圆姐儿原本的主人姿态没有了,但同样的,对待圆姐儿就跟空气似得,在长辈面前还好,离了长辈,两人睡在一起,连话都不曾说上一句半句的。
圆姐儿开始还有些郁卒,可后来又觉得轻松,便也不去在意了。
大年初一,孩子们都在前厅给长辈拜年领红包,大年初一都是自家过年,味月楼也关了门,谢大郎一年之中,难得的闲了下来。
许是往日都忙活惯了,此时闲下来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拉着润哥儿康哥儿和圆姐儿两兄妹就道屋里开始训话,赵氏瞧着不由好笑
“润哥儿和圆姐儿回来这么些日子也没见你说上几句,倒是大过年的折腾孩子。”
“这才从学里回来,便让孩子放松放松,如今正好我闲着,孩子们也玩儿了这么久了,自然要问问了。”
谢大郎回了一句,瞧着由高到矮,自己的三个孩子,如今也都大了,首先看向的就是润哥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这个孩子自小就成熟稳重的很,一声月牙白暗纹儒袍加身,头发一丝不苟的束着,清秀俊俏的无关,白皙的皮肤,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赵氏,这笔直如松的身板和浸过墨香的气质,谢大郎怎么看怎么优秀怎么好看。
“今年准备参加科举了?”
润哥儿点了点头
“翻过年去就留在宁阳准备科举。”
润哥儿祖籍在水溪村,根据户籍,和年哥儿一样,在宁阳参加童生试。
翻过年去润哥儿就十五了,和年哥儿一般,十五岁开始考科举,可是....这不就是代表着....到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会冀州了?
圆姐儿猛地反应过来,绕过康哥儿一把拽住润哥儿的衣袍
“那....那到时候就我一个人去冀州了?!”
润哥儿低头看着一脸焦急的圆姐儿,安抚的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圆姐儿怕么?”
圆姐儿一愣,而后摇了摇头。
“不怕。”
“很好....”
“......”
圆姐儿其实也不是怕,只是觉得有些孤单罢了。顿时情绪有些低落。谢大郎瞧着轻咳一声说道
“润哥儿今年的是大事儿,你可不能缠着润哥儿。”
相比起年哥儿当年的气氛,润哥儿可谓是“润物细无声”啊,一直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忽然就说今年科举,显得都不那么隆重了。
“无妨,此事多靠平日积累,这么一两天的也无甚变化。”
果然,谢大郎说圆姐儿不许缠着润哥儿,圆姐儿嘴巴还没撅起来,润哥儿就出来解围了.....
“爹...爹...那我啥时候去上学?”
如今家里润哥儿都要考状元了,妹妹都上了半年的学了,身为学龄前儿童的康哥儿很是不满意,早早就盼着这一天呢。
“今年祥哥儿还得再考,正好带你去报名。”
谢大郎一句话,让康哥儿喜笑颜开,这样可不就放心了...
“平日里头我和你们娘也忙的很,润哥儿作为兄长也不在家中,今日正好有时间,你们两个小的,功课如何我也不知,让润哥儿考校一番,也好让我和你们娘安心。”
圆姐儿听到这个就苦了脸了。康哥儿却是一脸信心满满的点了点头
“爹,你放心吧,薄叔和大堂哥可夸我聪明来着。”
自从润哥儿去了冀州,康哥儿的开蒙便落在了年哥儿和薄礼的身上,还在只是教习一些简单的,两人都游刃有余,相比起润哥儿的严厉,年哥儿和薄礼可就要温柔多了,夸奖也多的很,如今看康哥儿可是信心满满的。
“爹我没上过学,也不动,润哥儿身为兄长,又是长房长孙,长兄如父,你们可得好好的,不许调皮。”
说着,又嘱咐了润哥儿几句便把屋子留给了三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