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尚新去医院看旧友刚回来,一进门就被孔祁催促着洗手,安顿在饭桌上。
一桌人看他认真的劲,还是林知遇先笑着开了口。
“小祁,你这是有什么喜事吗?这么高兴。”
孔祁笑得一脸神神秘秘,他自身后拿出一沓文件递过来:“是喜事,刚好俏俏也在,大家可以一起知道这件事。”
林知遇有些好奇地接过去,看了看,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问他:“你、你把原先的别墅……买回来了?”
林俏闻言,也瞥了一眼文件,孔尚新直接皱着眉,从林知遇手里拿走文件,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嗯。”孔祁的声音里不无感慨,“之前弄丢公司,我有很大责任。现在,理应一点点拿回属于我们孔家的东西。就最近这阵子吧,我们回家。”
孔尚新捏着房产证明的手有轻微的颤抖。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抱怨一句:“不过是个住处而已,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买回来做什么。”
孔祁看他口是心非的模样,故意打趣道:“住了那么多年,你不想念屋后面的花园和你的旧书房啊?”
孔尚新绷着脸嘴硬:“有什么好想的。”
孔祁就笑了:“你不想啊,林姨想。之前她那么精心养那些花。对吧,林姨?”
林知遇看着孔祁眨了眨眼的模样,笑着点头,提醒孔尚新:“孩子一片心意。也是小祁努力挣回来的啊。”
孔祁提醒他们快把东西收起来,先吃饭。他一面给林俏递了筷子过去,一面笑着开口:“我们住哪里倒是无所谓,可是俏俏现在是明星了,以后肯定会更红的。万一有记者找上门,得让他们知道,我们俏俏也是小公主出身啊,在圈子里没人敢欺负。”
提到是为了林俏好,孔尚新这下也再没话说了。
饭桌上,孔祁调侃几句,气氛很快又热烈起来。
——
郑朗宴回到郑家别墅的时候,保姆出来开的门,看到他,愣了好长时间,才激动地回头喊郑父郑母。
“先生,太太!阿宴回来了!”
郑母很快迎了出来,看到门口弯身换鞋的郑朗宴,一瞬间有些哽咽。
“阿宴……”
郑朗宴穿着拖鞋站直踩了踩,西装外套挂在臂弯间,他气质沉静冷淡的一下和这边别墅格格不入,让郑母有瞬间无所适从。
他低沉着嗓音开口喊人:“妈。”
“哎,哎,快进来。”郑母终于回过神来,往一旁让了让,“阿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郑朗宴回国的事情,郑母通过郑父是知晓的,倒是他没提过什么时候要回b市,这下他突然回来了,反倒让人又惊又喜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刚到。”男人声音低沉微冷。
“哦……吃饭没有啊?家里也没吃呢,快洗个手来吃饭。”郑母热情招呼,站在郑朗宴几步远的地方,没敢立刻靠近。
之前几年,她每年出国看郑朗宴一到两次,每次也待不了几天,这次算起来也是很久没见了,即想念的紧,又有些久未见面的无所适从。
“嗯。”
郑父刚好从书房出来,和去洗手间的郑朗宴打了个照面。
自从上次郑朗宴回国,两个人在电话里争执一番,父子俩再没说上过话。
郑父沉着脸,手里捏着报纸,隔着老花镜的镜片看他,目光严肃而深沉。
郑朗宴身上的西装一丝不苟,他长高了不少,相比之前的少年模样,锻炼出不少肌肉的身体高大而结实,站在老了些的郑父面前,气势上竟然有些盖了过去。
二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隔了会儿,郑父抬手摘下眼镜,绕开郑朗宴走了过去。
郑朗宴脸色绷了绷,走进了洗手间。
饭桌上安静得近乎诡异。
郑母偶尔询问郑朗宴几句近况,他答得从容而简短,让郑母再没话说。
郑母看着自己这个从小被宠大、心思单纯的小儿子,一朝变成话少冷沉的模样,眼眶忍不住泛酸。她由不得幽怨地看了郑父一眼。
郑父严肃着脸放下筷子,沉着声音开了口:“你什么时候扔了你那个公司?玩玩就算了,回来郑氏做点正经事,才能真的学到东西。”
郑朗宴闻言,嗤笑了一声。
郑母皱着眉,拿手肘杵了杵郑父的手,提醒他少说点这些事。
“不扔怎么办,你再用郑氏收了?”
郑朗宴声音低沉,带着讽刺和挑衅。
他用了又,明摆着把孔氏的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郑父脸色一沉,拧着眉说:“你搞个娱乐产业,整天和那些不入流的演员混在一起,丢的是郑家的人。”
郑朗宴唇边嘲讽的弧度拉大,一瞬间彻底放下,冰冷见底:“嫌丢人的话,大可以当郑家没我这个人。我在,公司就会一直在。”
态度坚决无比。
眼看着郑父又在暴怒的边缘,郑母最先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