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昨晚她在南园机关里发现的, 她明明搁在枕头边, 怎么现在挂在腰带上带出来?
想来是早晨宫婢伺候她穿衣时, 误以为这是她的玉佩,便顺手给她挂上了, 唐安芙在宫里时要集中精力应付皇后,竟没注意自己腰间多了个玉牌。
再说这玉牌是那般隐秘藏在段贵妃宫中的,若非她昨夜突发奇想要看书, 找书的时候才偶然发现,也就说明了,宫里的人大约是不认得这玉牌的,都以为是唐安芙的私物,就这样给她堂而皇之的带出宫来。
将那玉牌又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依旧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唐安芙便将之从腰上解开,绳结流苏团团放入内袋中。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齐辰生母宫里的东西,还是别让其他人知晓的好,以后找个机会看能不能问问齐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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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芙回到王府,把昨天晚上在宫里大杀四方赚到的几万两银子入了王府的帐,王伯全程傻眼,似乎感觉昨天晚上担心自家王妃的安危实在是件多余的事情。
傍晚时分,齐辰风尘仆仆回来,唐安芙让人摆饭,齐辰摆手:
“不吃了。洗个澡,待会儿要去兵部。”
唐安芙接过他的腰带,让苏荷她们去准备热水,她到里间为齐辰更衣问:
“怎的这样急。”
“边关告急,北辽已集结兵力在月城外三十里,这一仗在所难免了。”齐辰沉声说道。
月城是大齐边境最北,若是北辽在月城外三十里兵力集结,这场仗的确非打不可。
唐安芙若有所思,重生回来以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当年北辽围困月城应该是在两年后,为何连战事发生的时间都提前了。
“月城的守将是谁?”唐安芙问齐辰。
“武国公袁庭威。”齐辰说。
武国公……
这位武国公与唐安芙的外祖谢擎分别是大齐一南一北两员大将,担任着边关镇守之职。
上一世的两年后北辽犯境,之所以会轮到安定候请缨上阵,主要就是因为武国公身体的原因,一年后会请命回京休养,武国公世子独自难以支撑北境军防,这才向朝廷请将支援,给了安定侯府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但今年北辽犯境时间提前了近两年,武国公还未来得及回京战事就要爆发了。
“昨日皇后娘娘宣我入宫,好些妃嫔都出席了,却未见德妃娘娘,想来她也是在为父兄担忧。”
武国公府是德妃的娘家,武国公在北境这场仗的结果将直接影响武国公府在大齐的地位。
若是赢了,德妃就更有底气与皇后叫板,寿王与太子相争时,背后的筹码也将翻倍;
但若是输了……
“皇后昨日宣你入宫所为何事?”齐辰问。
昨日他派人回来传信,得知她入宫之事,却不知具体为何。
“皇后娘娘的兄长在淮海亲自捞了一尊巨型珊瑚,快马加鞭给皇后娘娘送来京城,娘娘便请了好些人入宫赏玩。到了夜里她把夫人们都留在宫中陪她打叶子牌。”唐安芙说。
“哼,如今各地□□不止,杜谦领了十万淮海兵居然还有心思出海捞珊瑚……”齐辰蹙眉不满,又问唐安芙:
“然后呢?就只是赏珊瑚和打叶子牌?她没有为难你?”
唐安芙摇头:“没有。就白天赏了珊瑚,晚上打了叶子牌,我一直防范,她却什么都没做。我还挺失落的。”
齐辰闻言,伸手轻抚唐安芙的脑袋,唐安芙又说:
“对了,皇后娘娘晚上让我留宿在南园。就我一个人住在那里,而且……”
唐安芙想跟齐辰说昨夜宫婢与她造谣的那些话,但转念一想,既然知道是造谣,那又何必说出来让齐辰添堵,他现在为战事发愁还来不及,这些小事说不说也无妨。
“而且什么?”齐辰听到‘南园’时明显一僵,随后紧张问。
唐安芙摇头:“没什么,我觉得昨晚也就这点奇怪了,好端端的让我住到南园去。不过夜里也没其他事发生。今早我就回来了。”
齐辰这才敛目点头:
“这阵子我会很忙,世道要乱,你在府里多加小心。”
唐安芙环腰抱住他:“放心吧,府里有我在,出不了乱子。我会保护好他们的。”
齐辰捧着唐安芙的脸,声音轻如羽毛,柔柔的抚触在唐安芙的耳中和心尖:
“我不是要你保护他们,我要你保护好自己。”
唐安芙从来都不知道,一句情话能让自己的心化作一滩暖洋洋的水,想让时间停止,想将此刻的拥抱变为永恒。
“我会的。你放心。”
一句话,一个承诺,只要够执着,够相信,就能激起追山赶海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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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好长时间,齐辰真就忙的不着家。
虽说北境要起战事的消息没有传出,但总有那么一丝丝风声会漏出,京城中看似平静,背地里却风起云涌,暗流涌动,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但不管怎么样,打仗是朝廷官员和军士们的事情,只要不打到都城来,都城的普通老百姓日子还是照常过。
齐辰这阵子干脆就宿在宫里了,德明帝给他在元阳殿旁设了寝房,这等待遇便是太子、寿王等都未曾享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