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熟鸭子”的恐惧太过深入人心,他害怕。
要是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想提起“十三公主”四个字。
因为一提,他就会不可避免的想到大宦官苏伯言,想到苏伯言,他就会想到开水里浮来浮去的熟鸭子。
夏侯亦耐心把那封信看完,继而焚烧。
“你要听我的意见?”他问。
夏侯非立即凑过去,做洗耳恭听状,“哥,你说,我听着。”
“我觉得十三公主在空手套白狼。她空手,你是她手里的套。”
“那狼呢?”
“狼么,自然是陈青阳了。”夏侯亦勾了下唇角,语气莫名,“白眼狼。”
“……那我要怎么做?”
“随你心意,这种小事,只要你不是胡作非为,家里不会管。”
夏侯非懂了,撸起袖子,战意熊熊。
不过,临走前,小公爷抖了回机灵,“哥,你不是素来最不爱管闲事的吗?这次你怎么没阻止我?”
换做以前,他要是跑来找他哥问意见,只会被一脚踹出门。
他哥可没有惩恶扬善的侠义心肠。
“出去,关门。”
“……”夏侯非麻溜的滚。
房里,夏侯亦继续刚才没做完的画,只是刚动了几笔,又停下了。
兴致全无。
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头萧瑟冬景,眼里浮出的,却是画舫船舱里,女子扯住男人衣袖,提醒他闭嘴的模样。
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