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苏伯言淡道,“总要留两个人把这边的消息传过去,有时候知道得越多,才会越忌惮。”
看着伯安肉眼可见垮下来的表情,伯玉忍笑,“那两个人公公早就发现了,既然还留着自然有留着的用处,等时机到了再除掉也不迟。”
边说伯玉边走过去将半开的窗户关上,然后拉着耷头耷脑的伯安退下,“时候不早了,公公先歇息吧。”
门开又关上的声音轻轻响起,房内恢复安静。
面前烛火飘忽,苏伯言静坐片刻后,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簪子细细端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漆黑眼眸渐渐涌上一缕柔色,驱散了眼底凝结的淡漠冰冷。
……
河岸码头的清晨,喧嚣来得特别早。
天未亮就不断有喁喁人声传出。
苏伯言觉浅,这等吵闹自然睡不着了,干脆起身洗漱,下楼用早膳。
到得一楼,大堂里已经坐了很多早起的人,苏伯言径自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餐的时候看外面车水马龙。
来来往往的人多是寻常百姓,或用手推车、或赶着牛车搬运货物,这也是赤河百姓赖以维生的生计之一。
只是那些货物是私盐还是其他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苏伯言观察民生的时候,大堂里也有很多人在观察他。
在赤河码头附近往来的多是过往旅客商家,身上或多或少带着商人的特征,唯独苏伯言气质不同。
一身华贵黑袍坐在那里,皮肤白皙面容俊挺,举手投足可看出贵气,偏生这人周身又萦绕着一股子阴戾冰冷,随便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背脊发凉,让人难以靠近,也不敢靠近。
是以等伯玉伯安来到大堂的时候就看到了个奇怪的景象,大堂里其他地方坐得满满当当,唯独他们家公公座位周围,空无一人,形成诡异的真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