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实话是不能说的,那等于想吃笤帚炒肉。
可是回到家,沈爹娘只问了沈梦咳嗽好没好,听说好了就让她们赶紧吃饭去了。
沈梦偷偷松口气,这关过的有些轻松啊。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沈爹娘对她很信任,知道她不是那种乱来的娃。
要是换了沈伟试试。
吃过饭,苏元回去了,他今个没带书本。
沈母让几个娃儿看书,“大勇,你不上学了,没事也得看看报纸,别把老师教的字当饭吃了。小丽也是,题不会问问你小妹,多做几次不就会了。”
沈伟对着沈梦做了个鬼脸。
一般这时候沈母不会说沈梦,因为她自觉啊。
“小伟,你别磨磨蹭蹭的,写个字跟拉屎那么费劲。”沈母继续唠叨。
沈伟这个杠精,“娘,我拉屎可痛快了。”
看到沈母扬起巴掌了,他缩缩脑袋不吱声了。
沈梦对他还以颜色,冲他也做了个鬼脸。
没想到这次沈母居然也没放过她,“小梦今个也得多看书,一天没去上学呢,少学多少,你可吹牛说要考大学的。”
沈梦更加挺直腰板,认真读书。
她是个爱读书的小菇酿!
“娘,看天要下雪了,那些兔皮收拾出来,给大家伙弄个里衬呗,那样能暖和不少。”沈梦想说她买的兔皮来了。
“得看看,你们一年年往上窜个子,棉衣不定能穿上,要是紧吧了再加兔皮就真穿不进去了。”沈母说着就去开了箱子,往外掏棉衣,“前阵子棉衣都晒过了,一点味儿都没有,你们都穿试试。”
沈梦从小五手上抢救出她的棉袄棉裤。
一穿上就有紧绷感,“娘,小了。”
“你这身我改改给你小弟穿,里面棉花掏出来再买点新的续上,下回做大点能多穿几年。”真的是娃娃催人老啊。
沈梦真不想用旧棉花,但是她知道棉花不好买,家里的布倒是不缺,她娘花了大价从外省买的。
她准备回头去市场碰碰运气,多花点钱也愿意。
可惜他们这不是棉花产地,所以棉花总那么稀缺。
最后的结果是几人棉衣都不同程度的有点小,最后沈伟穿杜勇的,杜丽的得加布放大。
这活不算多,现在杜丽完全能干,再加上沈母,两人一天差不多就能做完。
沈母之所以今年没着急,也是因为知道几个娃的棉衣可以窜换着穿,顶多做一两件,这点活费不了多少事。
转天开学,沈梦就问苏元,“你这一年可没少长个,你那个棉衣啥的还能穿不?”
苏元点头,“我试了还成,当时婶子就给特意做大了,还能穿一年,明年就得改大了。你那个棉衣肯定穿不得了,去年就没啥余富了。”
沈梦有些诧异,苏元这观察力越来越敏锐了,“我娘要给我新做,你说哪能弄到棉花?”
苏元想起陆哥上次和他说的话了,说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最近他又和交通运输队两位司机混熟了,经常在一起吃饭喝酒。
陆哥想要学开车,还和他说要是有辆车跑乡下,能挣多少钱。
这些运输队就有去别的省市的,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弄到棉花。
“我找人问问吧,要不咱们还在百货商店门口蹲蹲,认可多花钱肯定有人愿意卖的。”苏元觉得还是后面那个办法靠谱。
“也行,其实我们家现在三个人□□,不少的。我娘就是太节俭了,旧的舍不得扔,认为弹过的棉花就和新的一样了。”这个是思想的问题,很难说通的。
再加上家里要给杜姥爷做新棉被,感谢姥爷放弃加薪,推荐杜勇上班。
所以还不如她先斩后奏,把棉花买了再说。
连钱的借口她都想好了,租书摊黄了之后那些卖小人书的钱。
苏元摸摸下巴,“要不咱们问问那十二个租客,问他们有没有多余的棉花票,咱们也不白要,花钱买。听说机床二厂的福利不比咱们厂子差呢。”
沈梦觉得这个更靠谱,那些租客都是成年人,不出意外身高是不会再长了的,所以棉衣并不用年年做。
再加上都是单身汉,家庭负担少,真没准能买到呢。“那就下次过去问问。”
星期日,沈梦和苏元一大早就赶紧去租房那了,今天沈母调休准备把他们棉衣弄好,一天比一天冷了,说不定快要下雪了。
沈梦和苏元是敲了门才进去的,当初他们可没留钥匙。
他们来的早,有起来洗漱的,也有睡懒觉的。
“俩小房东来了,有啥事啊?”这些人觉得俩小孩挺有意思,跟小大人一样,说话做事一套套的。
“你们有多余的棉花票么,我想买点,300(三毛)一张。”苏元直接给了个不错的价位。
一个棉花票能买二两,一个棉袄二斤就很厚了。
“棉花票?我好像有,等我找找。”那人牙不刷了,赶紧进屋找了。
平时他们弄不着的票也被同事要走了,可不会给钱,300虽然不多,够在食堂吃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