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代事情的过程中，卓锦初一直紧牵着小团子的手，半点不肯松开。

甚至连公家的人看小团子生得可爱，想要抱抱，卓锦初都不肯给。

公家的人带着犯人离开了，趁着卓青峰还没过来，小团子见卓锦初神色恢复如常，憋闷许久的小嘴这才打开，一连串的话语，声音好听得如黄鹂鸟一般，“大哥，你刚才真的太厉害了，嗖嗖嗖的，就像会功夫一样……”

卓锦初垂眸看着她，忽而又蹲下身去，无可奈何的捏了捏她的小脸，“所以呢，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去干什么了？”

小团子牵着他的手，走到了一个角落里，掀开一块破布。

卓锦初深眸闪动了一下。

——一溜儿的人参，鹿茸，银器，甚至还有金戒指。

小团子吐吐舌头，双颊红扑扑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和叔叔走散以后，人太多了，我知道我没办法挤到叔叔身边去，我便缩到了个小推车里面躲着，等人都走完了，我一出来，便发现地上有好些宝贝儿，估计是黑市里的人匆忙之下掉的，我沿路走，便沿路捡，不知不觉捡了一兜儿的。要不是不够装，我还能捡更多的。”

“……”

卓锦初没忍住，拿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子。

一副骄傲自豪的语气，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被捏了鼻子，小团子还是一副没脾气的软萌模样，冲着他笑得甜甜的，像米酒，又香又醇。

卓锦初顿时没了力气，松开她，听她继续讲。

“为了捡这些东西，我没看路，等再抬起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哪里了。刚走过巷口，就遇到这伙人正要把这个小孩子塞到车里，我又不敢走远去叫人，怕他们把车开走了，就拿着弹弓在这里守着，寻找机会。没想到我运气好，大哥你就来了……”

卓锦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小孩子？小团子，你知不知道你也是个孩子。”

他又忍不住揉了揉她跟精灵似的小耳朵。

孩子？

小团子怔了怔，在那个瞬间，她似乎忘了。

她原来的时候，看过一个社交平台，有个话题叫“被拐卖的孩子被找到以后都过得怎么样了”，她当时看哭了。

被拐走的孩子们，他们的人生因为这件事，轨道完全被扭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