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2)

隐在嘴边的话,不用明说也知她的为难。

越千邑凤眸幽深,这个女子,说是愚蠢偏又比谁都通透。说是无礼却又比谁都知道拿捏分寸。说话看似鲁莽,实则进退有度。先是试探过他,这下又摆出可怜的模样,是吃准他会答应的吧。

若是旁人这般,他必是恼了的。

只是对于她,似乎很多事情都变得不可预计。偏偏他很是受用她的坦诚,还有些自得于她对自己的信任。

“既是王妃的妹妹,自当是本王的妹妹。”

听到越千邑这句话,李锦素的心就定了。她就说王爷定不是重色之人,而且根本不屑于强迫别人。

“妾身多谢王爷。”

“你打算怎么谢我”

呃……

她一怔,脑子有一瞬间的懵,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上位者,需要下位者的不过忠心二字。他们虽是夫妻,但确切的说,和上下属的关系也差不多。

想了想,道:“若是王爷信得过,妾身必将忠心追随。”

越千邑看了过来,这个女人,莫不是以为自己差的是一个属下也罢,暂且先由着她,日后再从长计议。

他转动一个轮椅,似乎是往床的方向。

“王爷您想歇息吗”

她一脸讨好,欲上前扶他,却见他摆了一下手。自己转着轮椅到了床前,不知按了什么,轮椅升起,与床平齐,他自己挪到了床上。

看他的样子,腿并不是僵硬的。

“过来,替我宽衣。”

她心里腹议着,之前在床上的时候不宽,到床上去宽,这不是增加工作难度吗难道他不是光宽衣,而是想…

脑子里突然有一片空白,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两人会有肌肤相亲的可能性。她一直潜意识以为他身体有残,定是不中用了的,要不然也不会连个通房都没有。

可是现在…她犹豫地上前。他是靠有床头的,离得近了,那面具上的冷光幽幽,竟让人不敢直视。

面具下的凤眸深沉,将她的挣扎看在眼里。

“王妃莫不是以为,嫁了我这废人,连为人妻子的本分都不用尽了吗”

这话冰冷森寒,惊得她心头一凉。这个男人,无论他是谁,他现在都是是她的丈夫。在这个女子以夫为天的年代,服侍丈夫是天经地义的。

她的手伸出去,连自己都能感觉到指尖冰凉。

“王爷,妾身从未服侍过人,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心一横,去扯他的腰带。那腰带绣着精美的图案,中间还镶着玉石。扯了半天,总算是摸到了解开的地方。

手绕到他的身后,将腰带解开。这一环绕,与他贴得更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她面颊微热,总算是将腰带扯了出来。

腰带一解,衣袍便松了开来。她的手才碰到他的衣襟,被他轻轻制止,“折腾一天,你也乏了,本王自己来。”

她松了一口气,嘴上却道:“妾身不累,服侍王爷是妾身的本分。”

只听得一声轻笑,“你倒是识时务,只是本王闻不惯你这一身的胭脂味,你且去洗了。”

她闻言,也笑了起来。早前出门时,她便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且不说粉敷了多少层,只说那口脂艳得都像喝过血似的。

难怪他一脸的嫌弃,自己这般模样定是不合他的眼。

“既是如此,妾身便下去了。王爷可要唤人进来”

“不用。”

李锦素自是依他,出了内室。成妈妈和墨语都迎了上来,她在几人的服侍下去沐浴。期间问起了李锦瑟。

“四妹妹那里,可都安排妥当了”

“王妃放心,方才四姑娘身边的婆子过来,说四姑娘已歇下了,让王妃放心。”

李锦素点头,“四妹妹一向知道该如何做,我自是不用操心的。你们且记得,以后你们几个就是内院服侍的人,外院的事交给胡妈妈。”

成妈妈是知道这茬的,自是听从主子的安排。看今日这光景,王爷对她们姑娘还是有几分看重的,只要姑娘在王府站稳了脚跟,李家那些人才没笑话可看。lt;/pgt;

换上寝衣后,李锦素交待她们几句,再次进了内寝。

越千邑已自己脱了衣服,正靠在床头看书。听到珠帘掀起的声音,看了过来。

大红的绸制寝衣,虽是样式中规中矩,也难掩她的好身段。加上那玉白的肌肤,在红色的映衬下,越发白到透亮。

他呼吸一窒,向来知道她生得美,不知竟是如此美得惊心动魄。他不喜与人接触,女子更甚。唯有对她,似乎从一开始就在破例。

她走了过来,忐忑地从床尾爬上了床,睡在内侧。

心里想着,他的腿脚不灵便,等下若真要行那事,那是要她使力吗脑子里浮现某种不可言状的画片,腾地红了脸。

眼角余光看去,只看到那冰冷的银质面具。他睡觉也不摘面具的吗这点倒是与表姐有些相似,说起来,他和表姐像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如果表姐认识他,说不定两人还能成为朋友。

这天真是热了,锦被盖在身上,竟是燥得不行,明日一定让成妈妈换一床薄点的被子。她一面乱想着,觉得呼吸渐渐不畅快。

空气似乎停滞着,直到他说了一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