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我的朋友,黑的当然可以说成白的。不仅如此,只要你的方法运用得当,甚至可以将丑的说成美的,卑微的说成伟大的,荒谬的说成合理的,痛苦的说成幸福的。”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只有神。”彼得里自嘲道,“而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可怜人。”
卡门摇了摇头。
“事实正好相反,神从来没有成功做到这点,历史上做到这点的全都是人。”
“啊哈,亲爱的卡门先生,你准备怎么把天说成绿色的?”彼得里哈哈笑了笑,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道,“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
“你要做的不是去解释。”
“永远记住一点,人从来都不是可以被说服的生物,就像这个世界不存在真理一样。”卡门摇了摇头,微笑着竖起了一根手指,“你需要做的,是给他们一个‘去相信’的理由。如何让一个人相信天是绿色的?一张色盲诊断书,远远要比一场慷慨激昂的演讲有效。”
彼得里愣住了,呆呆地看向了卡门这边。
他感觉脑袋中像是被推开了一扇门,在那灵光一闪之后,他仿佛抓住了什么。
“人们反对我们?”
“别去试图说服他们放下成见,给他们一个理由就好。”
“我们需要一场战争,然后在我们的电视上转播它,渲染这场战争的恐怖和惨烈。如果要找一个能让德国人和法国人同仇敌忾的目标,俄罗斯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正好我们的乌克兰兄弟正陷于水生火热。我们甚至不需要从新布局,只需要适当的借题发挥。”
随手拨弄了下桌上的地球仪,卡门笑着说道,“比如,让民众们相信。侵略的危机迫在眉睫,乌克兰就是欧洲的前哨。我们统一不是为了资本家的私欲或权力者的野心,而是为了团结起来,抵抗欧罗巴共同的敌人。”
“别忘了你的身份,新选择党是极.右政.党。”卡门用手背拍了拍他胸膛,“失业、经济危机、难民问题、能源短缺,发挥你的想象力,将一切都赖在俄罗斯人的头上。”
“记住,不只是联邦议员,欧洲主流媒体的喉舌同样掌握在我们的手上。”
听到了这里,彼得里感觉自己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至于具体该怎么做,”卡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这里想,好好想想,如果想不出来就找个人替你去想。”
“找谁?”彼得里愣了愣,下意识问道。
“比利时是欧盟成员国内福利最高的国家之一——”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比利时的总统交换意见……”彼得里微微皱眉。
“不不不,你需要的不是和比利时总统交换意见,而是一个新的顾问。去比利时找那些满脑肥肠的移民,他们中间有一部分人,在移民到我们这里之前,恰巧精于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