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臂有些问题,我看到衣服已经碎成了布条,红色的血混合着砂石机会让人误以为这是战场上的心存着,接着是一团黑色长发,是个女人!

我可以很清楚的看着她吃力地用手臂撑着,发力的手腕在不停的发抖,终于当她很努力的完全爬出来的时候就立刻滚向一边躺了好一会儿,接着又是一只手臂伸了出来。

那个女人大概是想起还有同伴在下面,她就那么又爬了回去抓住那只露出地面的手,这一回还是一个女人被拉了出来。

两个女人互相抱在一起,头对着头有“呜呜”声,我们搞不清楚状况也不敢贸然动作,这时第三只血淋淋的手伸了出来……

第五十八章 厉害的医生

是那个男的,姓钱的四川人,他独自一个人钻出来的时候也是奄奄一息,一女两男的躺在地上足足有五分钟。过了一会儿,钱姓男好像想起来还有什么事没有做,原地又挣扎着爬了起来,特很吃力的在四周寻找,终于把目光停留在了我和查文斌搬来的那几块石头上。

我看着那个男人非常吃力的挪动石头,他的体力应该快要透支了。

“他好像想封住那个洞口。”

查文斌一愣:“那就不管其他人死活了?”

“管不了,这种事常见,干这行的哪个不是脑袋提在手上的,平时跟你称兄道弟的,真出了事儿都是踩在你脑袋上往上爬,活着出来就是命大,落在里面算你倒霉,是吧小忆。”

胖子这么一说我就想起在西安的那件事,后怕无比,这些盗墓的根本不会把人命放在眼里。

“走,弄了他们,明儿绑了送政府去,这种人就该被抓去游行!”

胖子不同意我的想法说道:“送哪去这事就拉倒吧,我们自己也不干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们还没开罪我们,犯不着赶尽杀绝。”

“那我们怎么办?”我问道。

“干自己该干的事儿。”查文斌问胖子道:“你能确定他们是遇到粽子了?”

“八九不离十,不然这才多大点会儿,下面可还有好几条人命呢。”

“知道先把女人送出来的恶不到哪里去,走吧,过去问问清楚挑个明白。”

查文斌直直的朝着那边走了过去,那个姓钱的人都快要把石头挪到了,查文斌俯下身去再他耳边道:“要帮忙不?”

那人专心着自己手上的事儿被查文斌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惊着了,手上一软,那大石头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脚背上,身子一弓再也支撑不住就倒了下去。

两个女人基本属于昏死的状态,衣服上多处有破损,那个男的也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见是我们几个便也牛不起来了,只是低声哀求道:“几位小哥帮帮忙,给堵上……”

胖子一个巴掌拍在那人后脑勺上,那人哪里还承受得了又跌趴回去躺在了地上,胖子指着那洞喝到:“你这个领导也不咋地啊,好赖落在里面的也是你带出来的人吧,人家父母把他们养大了让你调教,咋个这么不负责呢!你不北京来的领导吗?领导也没个领导样。”

那人也不去反驳胖子,只是看着查文斌继续哀求道:“求你们几个小哥快点吧,来不及了……”这时,我又听到了一声枪响,那人一把就抓住了查文斌的裤腿哭道:“来不及了,快点吧!那东西根本碰不得啊!”

查文斌低头往洞里瞅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片啥也看不见,只见他轻轻用剑把自己的中指割破了一个小口子往那洞里挤了两滴血,没一会儿我就看见他眉头一皱,也没跟我们解释太多,用命令的语气道:“胖子和小忆赶紧封入口,这几个人也一起带回去,进了屯子先别声张,弄不好会出更多人命。”

用几块大石头堵了洞口后,这三人,我们一人一个,好在那几年也算是在农村劳动过,不过等把他们弄进屯子那也是已经快要天亮了。因为怕被人知晓,只能把这些人弄进村公所,不过三个人基本处于昏迷状态,估计是失血过多,尤其是其中一个女的肩膀部位有三个小拇指大小的血洞,伤口都已经开始发黑。

为了救人我们先去找了苗老爹,跟他说这几人是打猎时发现的,估计是遭了啥猛兽。苗老爹一听那还得了,这可是北京来的领导啊,当即就要出去上报,我赶紧阻止道:“先不能报,这还不知道咋回事,救人先,万一声张出去人说我们保护不力伤了领导怎么办?再说还有几个人不知所踪,真要闹大了,你这村长闹不好要吃官司。”

苗老爹是个老革命,这辈子最在乎的莫过于自己的清白和名誉,他也急了:“那你们说怎么办?”

我故意指了个反方向道:“先找人进去搜山,在南边山坡上发现的这仨人,还有五个没有下落。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闹大了,咱真兜不住。”

“行,我就让我女婿跟我一块儿青山去。”

屯子里有个赤脚医生,苗老爹给我们找来后就先和青山一块儿去南坡了。这个赤脚医生以前在外面据说干过一阵子兽医,总之会打针,回来后也就自己学着蛮干,成了当时屯子里唯一的西医。

那老家伙带着一副眼镜挨个检查后道:“不碍事,皮外伤,上点药,包扎一下就行。”

不过当时最好的药品也就是青霉素,这医生也够胆大的,他把青霉素瓶打开后把里面的药粉直接撒进了那姑娘的伤口里,我看着她从昏迷中一阵痛醒接着又再次昏迷了过去。

胖子瞅那姑娘昏迷的时候嘴唇都痛的在发抖,便提醒道:“真没事?”

“没事,放心吧,让他们睡,睡利索了就好了。”接着他把手对着我们仨一伸道:“医药费加诊疗费七十块钱,谁付?”

“咋这么贵?”七十块,当时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就三十块钱,这屯子里大多数人一年也就攒个四五张大团结,他张口就管要七十块,明显就是在勒索。

那医生露出一嘴黑漆漆的牙齿我看到其中一颗居然还是金的,他说道:“不贵吧,三条人命呢。”

胖子累了一夜也有点火气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发脾气道:“就这几瓶青霉素几条纱布你管要七十,信不信明儿我一把火点了你家屋子!”

接下来这位医生说的话可是完全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他笑笑道:“行啊,那你们点,我也明说好了,这女的不是被野兽伤的,你们刚才说在南山,我昨儿个晚上可是亲眼看见你们去的西山,这男的身上一股子死人棺材味儿,干啥的?几位不会不知道吧,这年月可是在严打。”

我往前走了一步说道:“就算是严打跟我们有啥关系?”

“这几人要是醒不过来,那有没有关系就不好说了。”

我听了鼻子都要气歪了,咋还会有这样的人呢,正要发作,查文斌站起来道:“牛医生,刚才听你说她不是被野兽伤的,那你说她是被什么伤的?”

那医生倒也有趣,反倒看着查文斌笑起来了:“嘿嘿,下面的东西,长指甲,带毛的。”

查文斌反问道:“既然知道,那给她用这个药有救?”

“没得救,所以叫你们给七十块,给了自然就有的救。”

这个回答是让查文斌没有想到的,因为自古北方就很少有人会研究这类东西,他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会解尸毒?”

那医生倒也不谦虚:“学过一两招,这个毒还真得非我来解。”

“只要你能解,七十块我们付。”查文斌扯了一下我衣服小声道:“有钱没?”

“拿着。”我悻悻的从兜里摸出一叠大团结,这是我攒了好久才赞下来的,不甘情愿的数了七张出来递了过去恶狠狠的瞧了一眼地上那三个,心想等你们醒过来起码得加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