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是死定了!”我说道。

顾清和却笑道:“不会,从你枪里射出的子弹只是击中了交叉点的那个你,五分钟前的你并不会被现在的子弹射杀,子弹的速度超越不了光,也就追不上你曾经的影子。”

“那现在的我到底是五分钟前,还是五分钟后,还是?”

顾清和笑道:“是现在,现在你和我们又处于同一个时间轴了,也或许刚才我们几个也被交叉了,只是我们没发现,可是夏老弟你发现了。”

查文斌接过话题说道:“如果按我理解的,就是阴和阳,只是我们互相看不见彼此,可是某些人却看到了阴间的东西,是不是也是平行空间交叉的一种呢?”

顾清和笑道:“或许吧,但是我更加愿意相信阴是存在的,并且是物质的,和我们处于同一个三维世界,并且时间是同步的。”

袁小白托着下巴说道:“那是什么东西改变了小忆的时间才会导致平行空间的出现呢?”

顾清和指着那些亮着灯的屋子说道:“就像你们看到的,那些屋子的灯,还有摆设、家具,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几千年前的模样,我突然想到,如果有人在千年前把这里的一切都录制成了一个五分钟的短片,然后把整座山的空间范围都当做了一个屏幕,在这里不停的循环播放,那会是怎样?”

这是一个空前的想法,我不知道顾清和是不是有什么依据,我说道:“我的确听说过在中国的某些地方,在一些打雷闪电的糟糕天气时候可以看到和听到古人的厮杀声。”

顾清和说:“你说的那个地方在陕西蒲城,那支地质队里有不少人都见到了那个场面。说是在一天夜里,露宿在森林开阔地带的地质队,忽然听到帐篷外杀声震天,刀剑声和战马声交织成一片。天亮以后,队员们看到的依然是青葱一片,任何战斗的痕迹也没有。第二天又发生了类似现象,队员们冲出帐篷用手电筒一照,什么也没有。后来那支队伍在当地发现了一个古战场,你们知道参与发掘的人里有谁吗?”

“谁?”我问道。

“何老,就是那天你们见到的那位。”顾清和说:“他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有些不解,其实在欧洲,这种现象已经早有记载了。在17世纪的一天半夜,在英国的凯车地区,夜空中曾出现两支穿戴着金盔铁甲的军队,在互相厮杀。据记载,这个场面是刚发生于两个月前的希尔战役的重现。此后,上述景象又重复出现过多次,这种想现象又叫地磁现象。

我跟他解释过,很多欧洲科学家认为地球是个大磁场,除磁铁外,很多东西都可能有磁性,只不过强弱有别罢了。在磁场强度大的环境里,并在适宜的温度、湿度和地电等条件下,人物的形象、声音就很可能被周围的建筑、岩石、铁矿、古树等记录并储存下来,在相同的温度、湿度、地电等条件下,这些被存下来的声像就可能再现出来。

同样道理,屋里的地磁和建筑物也能录下主人活动的情况并长期保存,在一定条件下也会释放出来。这就是许多鬼屋里出现怪异现象的原因。”

查文斌表示认同,他说道:“其实我也和师傅发现了这个问题,有些老宅子或者是新宅子里出现脏东西并不是我们认识的那种脏东西,它丝毫不会干涉宅子现在主人的生活,该出现的时候它出现,就好像完全不会理睬你,就算是我试着想去和它沟通也不行,遇到这种的时候师傅总是会用天雷符。”

“雷?”顾清和说道:“那就是对了,磁场,当遇到强大的其他磁场的打击后会被打碎,雷电所产生的强大磁场是巨大破坏力的,足矣击垮任何磁力。”

“您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像丢魂这个事儿,人在‘丢魂儿’后如果遇到雷电的天气被找回的概率是很小的,我们以前都认为是被雷给劈死了,糟了天罚。如果这个说法,其实是它的魂魄磁场被雷电给击垮了。”

顾清和非常兴奋地说道:“没错、没错。其实你们真的很厉害,可以调用自然力来克制磁力,这就是中国传统道教在科学上的一面,非常了不起。”

我插嘴道:“那我看到的……”

“你和这种情况不同,你是属于平行空间的一种交错,不管怎样,我都相信,在这座山的附近应该有非常强烈的磁场存在。”顾清和正说着,突然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好端端的那些屋子放佛是说好了一般,在同一个时间全部选择了熄灯,一种莫名的恐惧开始从四面八方袭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另一个世界

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就是一眼的区别。

黑暗和寂静之外突然有了虫鸟的叫声,黑夜里呜呜作响的风声犹如鬼怪一般在你耳旁尖叫,彼此的呼吸就像是五线谱的音符被颤抖的双手从钢琴上演奏,乱而急促。

良久查文斌才先开口说道:“这才是真正的狮子峰吧,冷、寂静。”

我们的身后就有一间这样的屋子,片刻前它还是灯火通明的,片刻后它就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坟墓,当我的手电照射到那古老的石墙上时,大片的枯叶和互相交错的蜘蛛网一下子就拉开了时间的距离,这或许就是它们本来的面目。

袁小白尖叫着说道:“怎么会这样?”

顾清和还想解释点什么,却被查文斌抢先道:“我宁可相信我们是中了障眼法,或许又像是顾教授所言,那台录像机终于停止了播放,不管怎样,我感觉到了这里的不详。”

叶秋已经拔出了寒月,他小心地转动着身体环顾四周冷冷地说道:“是杀气。”

这时查文斌从怀里拿出几枚铜钱来往地上一丢道,快速用手指拨弄了几下道:“一世祸害二世医,天延四鬼五生气,游魂六煞归绝命,伏位上爻道天机。”他的十根手指相互交错,那看得叫人眼花缭乱,几枚铜钱不停地变幻着方位,突然一下,查文斌举手朝着地面猛得一拍,几枚铜钱顿时一起被掀起又幡然落下,缓缓地从查文斌口中读出一句:“臀困于株木,入于幽谷,三岁不觌。”

顾清和眼神一变道:“是个困卦。”

查文斌对他看得懂卦象毫不意外,直说道:“我们有麻烦了。”

顾清和轻轻摆弄了一下自己的镜框道:“中国人所说的四大凶卦之一,看来麻烦的确不小啊。”

查文斌道:“从卦象看上,只说我们被困,但不是死路,能困住人的无非是阵法、陷阱或者是拦路石,先进个屋子瞧瞧吧。”

现在石屋早已没了之前的光彩,眼睛所到之处竟是倒塌的石块,斑驳的苔藓还有丛生的杂草。眼下这里和鬼宅没什么区别,我只进去走了一眼便出来了,叫我晚上住在这儿,我宁可门口草堆里凑合。

袁小白自从进来就一直高呼感觉不舒服,叶秋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像满世界到处都是他的敌人,一副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查文斌在屋里转了一圈说道:“好重的煞气,真想快点天亮看到明早的太阳。”

我在想,哥,你这简直是在废话,我巴不得现在就天亮然后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今晚老子就在外面站一宿当作自己是干了一回守卫边疆的解放军夜哨。就这种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下子五分钟前,一下子三千年前的,老子管你是幻觉还是时空错乱,老子现在想回家吃我妈做的饭菜!

屋外,一个篝火升起,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谁也不敢提睡觉的事儿,一口一个煞气一个杀气,指不定今晚还要闹出点什么来,于是我对查文斌说道:“查爷,要不弄点什么大法出来设个保护圈啥的,跟孙猴子那样,我反正只要不出圈就行。”

“噗嗤”袁小白笑了一下道:“可他不是孙猴子啊,也没金箍棒啊。”

查文斌白了我一眼道:“叶秋已经做了。”

我四下查文斌了一下,没见着啥玩意啊,这时查文斌又说道:“我们十米开外的草丛里,叶秋都放了线,任何东西经过,线都会动到他手上。”他停了一下又补充道:“是墨斗线。”

袁小白把身子往查文斌边上靠了一下,贴得紧紧的,不料那家伙却把屁股挪了一下,袁小白自知自己被人刻意保持距离,那尴尬的顿时把头都放下去了。不过她还是率先打开了这尴尬的气氛说道:“文斌,这里真有鬼嘛?”

我故意说道:“哎,孤山野凹的,没鬼?鬼都不信!”

她立刻挥舞着粉圈对我吼道:“死小忆,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

“乌鸦嘴……”我低下头去哈哈大笑,转而一抬头,我豁然看见袁小白的肩膀上搭着一双手,我不知道那手是谁的,十指修长有点像是个女人,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而袁小白似乎根本不在意她肩膀上的那双手,还在对我指手画脚,我看到那双手开始慢慢朝着她的脖子收拢,一时间想喊她提醒一下却发现自己怎样都说不出话来了……

很努力的抬起自己的手,才指到一半,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锁住我的喉咙,那就跟是被人掐了一般瞬间就整个人失去了行动力。

不光是我,在我被那股力量拖倒地的时候,我看到顾清和的舌头都被掐得伸了出来,老人家的眼镜也落了地。突如其来的变故由不得任何反应,模模糊糊的我就听见查文斌在那喊:“咬舌头、咬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