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湄道:“我打算去画画……其实我即便无所事事,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叶妮娅一路送她出去。
饭桌上。
勖勉似是难以启齿:“大帅,我说的是……”
冯国年道:“有话直说,你这样吞吞吐吐,不合我的脾气。”
勖勉低下头:“四少帮我转告吧。”
除了因为晚起而幸免于难的二少,桌上的叁位少爷都强忍着尴尬。这种事,向来是酒后谈的,何时能在早餐桌上谈了?父亲婉转的逼婚不成,就该到此为止了。只是父亲不知哪里来的无名火,也不好从中斡旋。
为了冯静宜的名誉,昨晚下春药的事情,冯国年并没有告诉儿子中的任何一个,所以他们没能猜到其中气急败坏的成分。
他们只当冯静宜平时对勖勉那样的态度,一家老小都以为他也有叁分钟意,将两人视作一对。但静宜渐渐成年,勖勉竟然毫无表示,也难怪父亲逼问。
四少没想到勖勉找到了自己头上,不由得愣了一下:“我?”
他来不及拒绝,勖勉就对他说了一段英文。他的父兄只见他脸上可疑的红。
冯大少忽然来了一句:“难道勖秘书有龙阳之癖?”
勖勉道:“不是。”
冯国年的目光移向四少。
四少还不太善于谈论男女之事,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勖秘书说,喜欢野蛮地对待他的女人。”
西洋人的性癖,留过学的几个少爷都有所耳闻,但他们还是没想到勖秘书居然……真是人不可貌相。
勖勉为了拒绝,将如此隐私的事说了出来,冯国年也无法继续说下去。他笑道:“照你这么说,给你介绍女孩子,倒是委屈双方了。这样吧,限你一年之内,带一个对象到我面前。现在不是讲究‘中体西用’?你找自己心仪的对象,我大力赞成;只是中国人还是要先成家后立业,你要抓紧。否则我要给你放长假了,男人工作太忙,是不好讨老婆。”
勖勉道:“敢不从命。”
几人又说笑一阵才离开餐桌。冯国年上楼,其余几人一起来到客厅。
冯敬恺见方湄已离开,又不悦。
勖勉看在眼里,笑道:“二少也真是,昨天不过喝了点子酒,又不是修长城去了,今早不起来,连累了我。”
其余叁人明知父亲是特意要发作,不是因冯敬乾的事迁怒,还是表面上应和。勖勉上午还要去办公,没说两句就走了。
四少冯敬煜奇道:“勖秘书从不说这么没意思的话。”
大少冯敬坤说:“让他吐露隐私,总是失了面子,只得找补一下。”
冯敬恺道:“父亲这脾气也发的怪。”
大少又道:“伴君如伴虎。”显然不愿深究。他虽心里还是不甘心,其实已经做惯了闲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