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匆匆赶到象山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剧组忙的火热，但王懿还把自己锁在宾馆房间里。

她给张殊导演道歉时碰了一鼻子灰，此刻再敲不开王懿的房门，一腔怒火全冒了出来，直接让人去拿楼下拿房卡。

生活助理小韵火速拿了房卡来开了门，王懿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在床上和家人打电话，秦羽一把把手机抽出来挂了，丢在床上。

王懿的哭诉被打断，冲着秦羽吼道，“秦羽你干嘛？”

“闭嘴。”秦羽声量比她大。

王懿瞬时消了音。

秦羽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说：“我给你请了一天假，小韵等下拿冰块给你敷眼睛，明天乖乖给我继续拍戏。”

“我不拍了！张殊喜欢那个经纪人那就让她拍好了！”王懿往床头一靠，抱着手臂说。

秦羽握了握拳，骂道：“王懿你有没有脑子？我当初废了多大的劲，求了多少人，让你拿到的这个角色，你今天和我说不拍？”

“我就是不拍，不拍不拍不拍。”

“行！不拍给我滚回去准备违约金。张殊的片子，你不拍，外面一群人排着队挣着抢着等着拍。”

王懿一下子收了声。

她刚毕业，接到这个片子时炫耀了好一阵，身边的同学都羡慕她一出来就能拍张殊的电影，说不定还能拿个最佳女配。

一想到这个，王懿心里又有些犹豫，唇咬的发白，艰难的吐出一句，“可是…我昨天…”

“你以为奖那么好拿的吗？导演调教演员很正常，张殊拍戏严格在业内是出了名的，也不是只骂你一个。刚开拍那几天那个沉墨不也是每天挨骂，人家是什么态度？也就只有你，会对着导演拍桌子！”

说到这里秦羽脾气也上来了。从前带贺思年的时候资源片约都是自己找上门，拍戏也不用操心。换了这个王懿，原本看她在学校的履历觉得这个女孩子也算有潜力，没想到胆子居然这么大，敢直接和导演叫板。

“骂我就算了，凭什么让那个经纪人来教我？”王懿给自己找补，转了一圈话题又回到苏锦瑟身上。

秦羽扶额长叹一声，坐到王懿身边，苦口婆心的劝到：“说到底你才是森子，拿片酬的是你，大荧幕上的是你，参加颁奖礼的也是你，别人演成什么样都不会影响。”

何况。

秦羽垂眸沉思，从前她一直想不通叶连召和苏锦瑟是如何认识的。见到连翘和苏锦瑟那么熟络她才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再回去查才知道原委。

这样看来张殊也很喜欢苏锦瑟，想到这种可能性的秦羽心中五味杂陈。

“因为这个角色已经有叁个代言来找你了，未来还会更多。我记得你刚进公司的时候说自己的目标是成为超一线。你第一步就要放弃吗？”

王懿渐渐平静下来。

上学时她就想过，学校校庆时提到过那么多优秀毕业生，他们星光熠熠，拿奖拿到手软。但是没人知道那些光鲜亮丽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苦难。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看着王懿松动的表情，秦羽靠近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柔声道，“明天好好的和导演道个歉，让小韵点下午茶犒劳一下剧组工作人员。自己好好琢磨下接下来的戏，多问多学，拍完自己的戏份就在剧组看看其他人怎么演的。不要耍你的大小姐脾气，知道了吗？”

王懿点点头，揉了揉眼睛。

一直站在边上的小韵急忙把冰袋拿出来，秦羽接过给她敷眼睛，心里彻底放松下来，算是了了一桩事。

唤醒苏锦瑟的是空荡荡的五脏庙，她看了一眼遮的严严实实的窗帘和床头一盏小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调动全身的力气爬起来。

和沉墨上床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像被榨干，起床都变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