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珂急得团团转,背来背去都是那一句话:“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再往下,她不会了。
苏锦珂实在不是背书的料子,作为一个理科女,她理化生要比语文强得多,两分钟过去,她干脆不垂死挣扎了,也改为和叶珈蓝一样慢悠悠一行一行地看。
看完第一行,苏锦珂拖着椅子往那边凑了凑:“弯弯,你会背了吗?”
叶珈蓝点了下头。
“心里有屈原的人果然不一样。”
苏锦珂感叹,看完第二行,她把脸凑了过去:“弯弯,唐遇同学没书啊。”
叶珈蓝抬了下眼,然后继续点头。
“那我今天应该不是默写最差的了。”
叶珈蓝没说话。
翻过一页之后,她才小声说了句:“万一他会背不需要书呢?”
苏锦珂:“……”
事实证明,叶珈蓝大话说得太早。
这节语文课刚下课,她就听见过道右侧的语文课代表小声跟她同桌议论了句:“新同学居然交了一张白卷。”
她去收卷子的时候看见的,“那卷子比我脸都白。”
“……”
叶珈蓝捏了捏耳朵,从笔记本上撕了页纸下来,抄起了课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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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自习九点四十分下课。
下课铃一打响,苏锦珂就捂着肚子猫腰站了起来,她另一只手在叶珈蓝胳膊上晃了晃:“不行了我憋不住了,弯弯你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铃声还没停下来,她就飞奔出了教室。
叶珈蓝视线跟着她跑了一圈,然后才又转回来,安安静静地对着课表整理明天上课需要的书。
五分钟后,教室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
高二危机感还没有高三强,尤其这会儿临近放假,教学楼规定了十点前熄灯,有晚上复习的基本也都各自回了宿舍或者家里继续看书。
叶珈蓝转头看了眼表。
快五十了。
苏锦珂还在厕所战斗,没回来。
后排空荡荡一片,那帮男生也都不在。
叶珈蓝微微松了口气。
教室里这会儿只剩下她一个人,安静到了极点,只有头顶的风扇在转,带出摩擦声和风声。
叶珈蓝把书摞成了一摞,然后掀开最上面一本,把抄好的课表夹了进去。
五十分整,她抱着几本书起来走到后排,然后在唐遇桌子前停下,刚要放下去,斜后方就有声音传来:“干什么。”
叶珈蓝吓了一跳。
她明明是日行一善,结果被这种紧张的气氛搞得像做贼一样,眼睛睁大了些,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唐遇也不知道是去而复返,还是压根就没走,这会儿正轻轻靠在门框上,眯了眼睛看她。
他站得不直,语气和姿势都带了半分懒散。
叶珈蓝越长大越不禁吓,心跳一快,手劲儿都松了不少。
下一秒,“砰”地一下,她刚要放下去的一摞书砸到桌子上,叶珈蓝手收回地不及时,右手小指就这么跟着被砸了一下。
她倒吸了口冷气,忙把手抽回来。
叶珈蓝就是典型的耐疼不耐吓。
小指指尖又疼又麻,她也只是微微皱了眉,声音轻颤半分:“你不是没书吗?”
唐遇直起身从门口进来。
“你先用我的,我和我同桌看一本就行。”
那人拉开椅子坐下,拿了只笔转开,微微抬了头看她。
叶珈蓝继续说:“笔记都是全的,复习起来也比较快。”
唐遇视线下移,落到她的手上。
女生的手和男生完全不一样,骨架小,白白净净,连指甲都修的整整齐齐,那截小指因为被书砸了一下,透出充血的红。
再往上,她手腕纤细。
握起来肯定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