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争取了柳家的支持,以后的一切,都轻而易举,对他就如同是唾手可得一般简单了。
可等到六皇子慕容玧(men,第二声)来了以后,慕容玮的眼睛就忍不住一眯,同时,他才想起来,这一位,可是才十九,刚刚及冠1没多久。
要说柳家对于归家的三姑娘有多重视,整个宣京的人都知道,而能够配得上柳家嫡出女的,除了皇族皇子,也再无他人了。
而他,今年二十三,且不说与柳家的三姑娘年纪相差有些大,他还已经成婚了,有了皇子妃。这样一来,很显然,想要拉拢柳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什么能比得上直接迎娶了柳三姑娘更好的联盟方式呢?
慕容玮这一刻
,再次对自己的皇子妃不满起来。
要不是她,自己现如今怎会陷入如此艰难尴尬的境地?
慕容玮的脸色顿时就不怎么好看了,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恢复过来,笑着上前与六皇子慕容玧说话。
“六弟也来了。”
慕容玧一见慕容玮,脸上立马露出了一个破有深意的笑容,“哦,原来是四哥啊,您这是回京了?这一路上,可安好啊?你是不知道啊,我在府里听闻你路上遇刺,心里都不知道多着急。京兆府尹,真是越来越没用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任由人当街刺杀皇子都没个动静。四哥,您说,这是不是太失职了啊?”
京兆府尹是二皇子的人,也就是现如今最靠近太子之位的那一位长兄,他们再如何,也不敢真的将话说透的。
慕容玮即使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却也不能就这么发出来,否则,他就真的要彻底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父皇,可是最忌讳兄弟相残的。
可现在听着六皇子这么冷嘲热讽的,他也无法保持沉默,心头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慕容玮沉着脸道,“六弟,这件事到底实情为何,还是需要等待父皇圣裁,你我作为晚辈,又无官职在身,还是少说这些事情的好,需知,言多必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慕容玧却笑了笑,直接就越过他,往里面走,一边走还一边远远的对慕容玮道,“虽然我是弟弟,你是哥哥,但我的事,就不劳四哥你操心了。再有,弟弟我只是关心关心你而已,你至于这么跳脚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场刺杀,是你自导自演的呢。”
慕容玮眼瞳一缩,转身冷冷的看着慕容玧的背影,心头满是恼怒:这些哥哥弟弟们,就没有一个人是看得上他的。
可恶!
他想起自己回京多日,刺杀的事情也早就上报给父皇知晓,可父皇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问候,甚至都没有催促京兆府尹破案的意思。
这么一想,慕容玮的后背忍不住就冒出了一丝冷汗。
难道,父皇也是这么想的?
慕容玧给慕容玮留下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挥挥手就不带一片云彩的离开了,进了太夫人府,跟着安国公二公子走进寿康院,在门口郑重的
跪下叩拜请安。
太夫人乃是太后的生母,别说皇子们了,宣国的皇帝每年过年前都会特意代替太后出宫向太夫人请安问好。
在这里,连皇帝都是行的晚辈礼,他们这些皇子龙孙们,也只能老老实实跪着行礼。
二公子柳城站在一旁,看着慕容玧神态恭谨,一丝不苟的行了礼,这才走过来,对站起身的他道,“还请六皇子到贤文斋稍后。”
慕容玧诧异,忍不住问道,“可是老太爷生前最喜欢的贤文斋?”
柳城微微一笑,颔首道,“正是。”
慕容玧顿时收起散漫的姿态,十分严肃认真的行了一礼道,“还请带路。”
柳城安然的受了这一礼,带着慕容玧去了贤文斋,亲自陪着他在这里下棋喝茶。
随着时间过去,早朝之后,柳家宰相安国公过来了,朝中各个大臣们也都各自来此赴宴。
人,越来越多,柳家真正的车水马龙了起来。
后院中,明珠阁。
刘依在刘芳的巧手之下,渐渐变成了一个与她有八分相似,身穿锦缎罗裙的贵族之女。
“阁主,我这般可行?”
刘依起身对着刘芳行了一礼,微微一笑,那神态,那模样,跟她简直宛如复刻一般,即使是刘芳本人自己看了,都难以分得清真假。
“嗯,可以,非常好。”
刘芳笑笑,对刘依道,“你注意四皇子慕容玮,还有六皇子慕容玧,慕容玮曾经在文山后山见过我,而慕容玧……”
她幽幽长叹了一声,道,“他幼时在文山,我曾与他有过纠葛,后来又……”
刘依却微微笑着道,“阁主曾经送过一颗酸倒牙的梅子给他吃,在灭门的那一天,他还曾经追杀过你。”
追杀?
刘芳苦涩一笑,“或许,他根本没想过会杀我吧。”
不然,他就不会一直戏耍般的追着她不放了。
往事已逝,人亦再如故。
他们这一生,注定是说不清,也切割不开。
刘芳眨了眨眼,泛掉眼中那点点酸涩,对刘依道,“你要小心。”
刘依笑着道,“阁主放心,还有太夫人在呢。”
刘芳眼眶一红,点点头,“那我去请安了。”